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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谢了。”余航再次说了句谢。</p>
  石城摆摆手,晃悠着朝楼梯间走去,没坐电梯。</p>
  余航在门外又坐了会儿,等值班护士开始打第二个盹儿时他才轻手轻脚起身,去公共厕所间放水洗了把脸,简单漱了个口,洗完出来后冷的他一阵发抖。</p>
  病房里灯已经关了,余航屏着呼吸躺到折叠床上,等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才看向床上的洛肖,睡是睡着了,就是眉头皱着,手搭在腿上,看样子也睡得不怎么踏实。</p>
  余航手搭在病床边上,没敢动,怕把人惊醒。</p>
  洛肖是第二天早上才看见余航的,一睁眼就看见他搭在床上的手。</p>
  他撑起上半身把手给他放回去,就这样也没把人动醒,他都怀疑这是不是把人叫回学校做体力活了。</p>
  “......下地时间不能超过十分钟,总之你记住就行。”</p>
  余航迷迷糊糊间就只听见了这一句,听声音像是医生。</p>
  医生?</p>
  余航猛然惊醒,翻坐起身,把病床前站着的一群医生都给吓了一跳。</p>
  洛肖回过头看着他:“做梦激动了?”</p>
  余航愣了愣,抬手抹了把脸:“睡迷糊了,查房呢?”</p>
  他穿上鞋下床,看向主治医生:“今天要做些什么吗?”</p>
  孙医生伸手抬了下眼镜,又重复了一遍:“今天就是简单的抬腿训练,动动脚趾,下床上厕所的话,尽量别超过十分钟。”</p>
  “好,谢谢医生。”余航看着一群查房的医生出了病房后才拿着盆子去接热水。</p>
  洛肖昨晚上就没有擦澡,这会儿身上黏糊糊的不怎么舒服。</p>
  余航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把裤子脱到了膝盖处。</p>
  出乎意料的,两人在擦澡这件事上在第一次就表现得很默契。</p>
  余航拧了一把毛巾递给他,趁他擦上半身的时候,就走到后面去帮他把裤子换了。</p>
  因为腿上有石膏,季文杰给他拿的裤子都是很宽松的运动裤。</p>
  余航把裤子给他穿到膝盖,洛肖又把毛巾递给他,然后把裤子提上去。</p>
  擦了澡换了衣服,洛肖才觉得要舒服点,不过脚也开始痛了起来。</p>
  “这才手术第二天,就要开始训练了?”余航把漱口水递给他,问道。</p>
  “嗯。”洛肖咬着牙费劲的抬着腿,抬起来再保持几秒,不过最多抬两次,又出了一身汗。</p>
  余航站在一旁皱着眉看,虽然知道这训练他帮不上什么忙,但只看着还是会觉得烦躁。</p>
  第一组训练做完后,洛肖彻底的倒在床上不想动了,余航沉默的上前又帮他换了件t恤,顺便把之前换下来的都装进盆里拿去洗手间过下水。</p>
  等他回去的时候,洛肖已经在护士的搀扶下去了一趟厕所了,然后又是挂点滴。</p>
  他擦了擦手,从袋子里翻出衣架,端着衣服去走廊尽头的晾衣处晾上。</p>
  洛肖看着滴管里的液体发呆,等余航回来了他才问道:“你昨晚什么时候过来的?”</p>
  “两点多三点吧。”余航眯着眼想了想,大概是这个时间,“导员让整理资料,还有国庆后的迎新晚会排练,有节目的都去了。”</p>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余航编起瞎话脸也不红了。</p>
  洛肖点点头:“你有节目?”</p>
  “有啊。”余航坐到床边打了个哈欠,“独唱,备了三首歌,还不知道选哪一首。”</p>
  “可惜了,看不了现场。”洛肖看了眼裹着的腿。</p>
  “那有什么关系。”余航摸了摸肚子,季文杰带的早饭怎么还没到,“到时候我让302其他三个录个视频,发给你看。”</p>
  “行。”洛肖看了眼他眼底的黑眼圈,“你要不再补会儿瞌睡?”</p>
  “等季文杰来了再睡。”余航撑着眼皮看着液体,生怕睡过去输液管里进了空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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