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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果然如此,宗熙一死,天下再无人能对他构成威胁,我的本领也无用了,他打算让我永远手无缚鸡之力,再没有能力离开他。而我竟没有一丝察觉,若非他自己说破,怕是真的会着了他的道,从此再无翻身的机会。
  我深吸一口气,将解药放入口中,伸臂揽住他微微颤抖的身躯:“你计划了那么久,就差一步便要成功了,为何告诉我?”
  他埋首在我颈侧,细滑的脸颊轻轻蹭着,如寻求安慰的小动物,颤声道:“你那次决然而去,若非因为我的逼迫,大概永远不会回来。我真的怕了,又恨你能走得那么干脆,似乎没有丝毫的留恋,甚至连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我更恨宗熙敢公然找上门来挑衅,那么肆无忌惮,狂妄嚣张,毫无顾忌的开口责问我,似天下万物都不在他眼里,除了你。
  有心杀他,却知你定会反对。我想出这个计策,是想杀了他,又让你不会离开我。这些日子,我内心日夜交战,睡不安寝,食不下咽,做与不做一直拿不定主意。
  直到昨夜当你用力抱住我的时候,才下了决心。我放弃这个计划,是怕纵留你在身边,却永远失去你的温柔眷顾,若你对我不理不睬,冷颜相对,我会心痛致死。清,原谅我好不好?”
  他用双臂紧紧勒住我的身体,用力到不停的颤抖,肩头又开始渗出鲜红的血。我叹了口气,拉开他的手臂,点了他伤口周围的穴道:“让我看看。”
  他却向后一退,手扶着肩,缓缓摇头:“清,你原谅我了吗?”我无奈点头,断然道:“你若做了,我恐怕真的不会原谅你了。
  现在虽然也很生气,但是我不想追究下去,这件事就此作罢。让我看看你的伤。”他还是摇头,凤目一抬,涩然看了我一眼,又垂下眼帘,低低的声音道:“还有一件事。”
  “还有!”我忍不住手扶胸口,遇到他,心脏总是有一种不胜负荷的感觉:“瑞,你一口气说出来,不要这样考验我的承受能力。”
  “你会帮我吧?”我闭了一下眼,恨恨道:“你再这样吞吞吐吐的,我就…”却说不下去,想想对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办法,无力感又袭上心头。***“你会帮我吧?”我闭了一下眼,恨恨道:“你再这样吞吞吐吐的,我就…”却说不下去,想想对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办法,无力感又袭上心头。
  他突然紧紧抱住我,倾身咬上我的唇,眼波流转之间,荡出浓浓春意,嬉笑着说:“这叫做色厉内荏吧,我最强大的战神,也会流露出软弱无力的眼神,真让人想好好疼爱一番。”说着伸手扯开我的前襟,动作粗蛮急切,丝毫不顾肩上的伤,我却不能不顾,按住那在我身上揉捏抚弄的手,冷冷瞪视着他。接触到我的目光,他讪讪放开手,微噘起嘴,怨声道:“你已经服下解药,为何不行?”
  方才还一副娇怯惹人怜爱的模样,眨眼之间就变成好色粗鲁的登徒子,然后摆出一副酸涩不满的表情。我那里跟得上这样的变脸速度。而且无论如何就是不肯干脆的说到底是什么事。
  起身拉好衣襟,斜斜横了他一眼,淡然道:“你说为何?”他悻悻的看我片刻,猛然抱住我又用力亲了两下,才道:“你最会扫兴,偏我就吃你这一套,真没办法。”
  我气恼的推开他,这人真能颠倒是非,这句话我来说才对。“说,到底是什么事?”他定定看着我,收敛起浮动的情绪,渐渐严肃起来,露出凝重深沉的表情,目光如深邃沉静的大海,又如幽暗空茫的夜空。
  一直谈笑用兵的他,这样沉重的表情极为少见,我不禁面色一正,只听他缓缓说道:“我不能放宗熙回南越,否则必是两国交兵,战乱不止。”
  “为何?”他抿了抿优美双唇,目光幽寒冷厉,温润的脸上挂出一丝危险的笑容:“我的伤便是南越宗谭所为。”宗谭,宗熙敬重的大哥,他为何要伤害瑞?而以瑞的个性,哪有白白吃亏之理,他会如何对付宗谭呢?“宗谭呢,死了吗?”
  瑞含笑着吻我:“还是你最了解我。他这辈子只能躺在床上,除了眼睛和嘴以外,其他地方全都不能动了,还要日日忍受万蚁噬身之痛,大概也活不了太久,不过我倒希望他能活的久一点,这样的珍贵的毒可不是人人都能遇到,这样的痛苦也不是人人都有资格偿。”
  “蚁噬”之毒,无解药,万蚁噬身之痛,更令人生不如死。看来瑞是恨极了他,恐怕不是为了反击这么简单,他还有什么地方得罪了瑞呢?“瑞,你和宗谭谁先下的手?”“不知道,大概是同时,前后不差一两天。”
  “他为何要杀你?”优美的双唇溢出一丝冷笑:“那人外表沉静敦厚,其实是疯子,为了他那个弟弟什么事都做得出,我怀疑就是老天爷挡在宗熙前面,他也会想办法驱开。”
  瑞虽然说的刻薄,却也有几分道理,他对宗熙的确太好了,不惜放弃储君之位,一心一意辅佐,永远站在宗熙身后,默默为他铲除一切障碍。
  而宗熙的脾气有一半都是他惯出来的。“那你又为何要杀他?”皓齿紧咬下唇,挺秀的双眉微蹙,默然片刻,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缓缓开口:
  “清,那件事你已经知道了,我也不再遮掩。我从4年前就派萧雨霁追查那人,直到最近才得到消息,知道当年的事并非皇妹的本意,而是宗谭派人有意勾引,他害我们若此,当然不能轻易放过。”
  原来如此,怪不得当初宗熙看到璇儿时脸色阴沉,表情既震惊又怪异,想来他不仅见过那人,更知道那人是宗谭的亲信,那人大概也是有几分本领的。
  若非亲信,如此隐秘之事宗谭断不会派给他做,若非有几分本领,也不会做得如此不落痕迹,竟让萧雨霁追查了4年才查到。
  不过宗谭已经落得如此下场,以瑞的手段,那人大概会更惨。若宗谭有事,宗熙断不肯善罢甘休,看来战祸是难免了。
  宗谭肯定封锁中毒的消息,暗中派人来接应宗熙,等他安全回到南越再谋起兵。我们昨日才回来,不晓得接应的人到了吗?“瑞,你受伤多少久了?”
  “约有二十天。”二十天,那么接应的人应该快到了。可是二十天之久,瑞的伤口为何还是一用力便会出血?我一把撕开他的衣衫,取下裹伤的布条。一看之下,不由大惊。
  很小的伤口,只有铜钱大小,也不深,似乎很快就能愈合,我却忍不住瑟瑟发抖,只觉一股凉意直透心窝,整个心都似被撕扯揉捏。力持镇定的问道:“瑞,伤你的是什么兵器?”
  他惊讶得看着我,伸手轻抚我的脸,似在安抚受惊吓的孩童,温言道:“当时不止一个刺客,我没能看清楚,好像是一个红色的暗器射进我的肩头,不过疗伤的时候没有找到,想来只是擦过去而已。
  清,你为何这样紧张?我不要紧,只是很轻的伤,也没什么痛苦,伤口这两天就会愈合。你在心疼我吗?”红色的暗器?没有找到?果然如此,好狠的宗谭,竟使用“啼血盅”
  来害瑞。南越宗氏皇族每一代都会养一只毒盅,用来对付妄图加害的人或是最难对付的敌人。此盅名“啼血”据说是用宗家人的血混着毒物来喂养,珍惜无比,要养好一只大概要十几年的功夫。
  “啼血盅”进入人体之后,会潜伏起来,慢慢生长,一旦伤口愈合,就表示它长成,便绝不会离开此人的身体“子规夜半空啼血”这人从此就要在每日夜里受那蚀心腐骨之痛,不死不休。这件事除了宗氏直系皇族没有人知道,我在南越王宫小住时无意中发现宗熙腕上的伤口,追问之下,他隐瞒不过,说是以血喂盅,我连番追问,才又透漏了一些,却没有告知解法。
  “清,为何用这种眼神看我,好像承载了无限的悲伤和不舍,让我的心都发紧了,到底怎么了?我真的没事,那几天太累,心情也不好,才会被他们伤到,那些人我可一个也没放过。”
  因为太累?因为心情也不好?我心中大痛,瑞,竟使我害了你,以你的机警原是不会轻易受伤的。若非你为我寝食难安,又怎会心情不好?若非你将祈月教的事也揽过来,又怎会如此劳累?若非我执意要去西域,有我在身边料也无事。
  若非你让萧雨霁跟着我,他也能保你周全。“清,你再这样看我,我可不客气了。这样的茫然无措的表情,这样的忧伤眷恋眼神真能让人发狂呢。”
  修长的手指急切的除下我的衣物,饥渴双唇的贴上来,激情缠绕,我紧紧抱住他,热情回应。久久压抑的欲望携不可阻挡之势漫卷而上,将我的彷徨无助焚烧殆尽,瑞,我一定能救你,一定。
  他俯身压住我,优美平滑的肌肉起伏有致,细腻白皙的身体光润迷人,点点汗珠晶莹地闪动,滑落,滴在我身上,说不出的魅惑诱人,火热的坚挺低在我腿间,难耐地颤动,似岩浆冲至山口,势不可挡。
  我双腿抬起,紧紧贴着他曲线优美的腰身,闭上眼准备承受如潮的迅猛攻势,他却突然停下所有动作,皱眉看着我,急促喘息着,道:“清,我突然…有一个不好的…感觉,你…似乎又要…离开我似的。”
  敏感的瑞。我迅速睁开眼,双腿夹紧他的腰,用力一转,将他反转过来,身体压下,一手扣住他的双腕,一手轻抚他滑嫩细白的大腿内侧,俯身毫不犹豫的含住他火热的坚挺,眼泪却同时滑落,伴着激情的汗水落在他股间,在他肌肤上划出几道湿痕,静静融入身下柔软的锦被之内。
  他长声呻吟,一声声呼唤我的名字,断断续续的诉说着满腔爱恋和激狂情焰。在他喷发的瞬间,我也收住眼泪,抬头,挺身,借着粘滑的欲液缓缓进入他的身体,一面时而轻缓,时而迅猛的抽动,一面柔情万端的轻抚着,亲吻着他。
  瑞,我不会离开,也决不会让你离开。宗熙是我今生最不愿与之为敌的人,但是为了你,我会和他缠斗到底。午后的阳光从窗口斜斜泄入,洒下一地的金黄,柔和而不刺目,温暖而不灼人。
  挑动千丝万缕情意,丝丝都是柔情,缕缕全是缱眷。我闭上眼,慵懒的伏在因奚心收拾过而清爽洁净、柔软芳香的被褥之上,散开刚刚沐浴后还湿漉漉的发丝,慢慢等着它晾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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