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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彻看着他醉意的表情,散乱的衣口,也不知自己出去这会儿功夫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绝技不是什么好事儿就对了。
  嬴政仿佛看懂了他的表情,仍然笑眯眯着一双眼睛,眼里氤氲的湿气让眸子格外的晶亮。
  嬴政盯着刘彻看了良久,见刘彻没动静啧了一下舌,慢慢走过去,靠在刘彻旁边,侧过头来,将头靠着他的肩膀。
  笑道:“今日喝得多了些,招架不住劝酒,要按平日,谁来劝酒都没关系,但是唯独那个人呢…”
  嬴政说着,抬起眼皮瞧了瞧刘彻的表情,果然黑的像锅底一样,又继续道:“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刘彻听他轻轻叨念着,或许是因为酒气上头,嬴政的声音也变得温柔起来,带着略略的沙哑,竟有一种撩人的感觉,像羽扇一样轻轻的扫在刘彻的心底。
  只不过他若说的不是这几句郑风,或许刘彻此时的心境也不会如此的差劲。
  刘彻拨开嬴政,面色没有起伏,淡淡的开口道:“王上醉了,今天的雨停不下来了,王上不如就在这里下榻。”
  嬴政嗤笑了一声,道:“下榻?找些人来伺候寡人罢,那个…瑥澜就不错。”
  刘彻侧眼看了他一下,嬴政终于忍不住,大笑了出来,靠着回廊的栏杆上,笑的直岔气儿。
  嬴政笑完了,这才又道:“你也看到了,你也听到了,或许你也想到了,唱着郑风的女子…刘彻,你想的没错,他是扶苏的生1母。”
  其实刘彻早就想到了,只不过他没想到亲口听嬴政告诉自己,自己心底里还是有些不快的,不快与嬴政的坦直。
  嬴政靠坐在回廊的栏杆上,刘彻站在他一边儿,水珠儿顺着回廊的沿子滴答下来,掉在嬴政的肩膀上,顿时阴湿了一片。
  刘彻下意识的抬起手来,用胳膊将水珠儿挡住。
  嬴政将他顺理成章的动作看在眼里,眼底下终于露出一丝的笑容,合上眼睛,似乎因为不胜酒力,就要在这里睡下,却慢慢吞吞的道:“我亦有些记不清楚了…她叫瑥澜,唱郑风,却非郑国人,郑国已经被韩灭了百年,哪还来的郑国人?其实这只不过掩饰罢了。瑥澜是韩王的王女,因为韩王害怕秦国对东诸侯的施压,消耗秦国的国库和人力的蠢办法…”
  他说到这里,刘彻熟读史书,早就立刻醒悟了,韩国弱小,害怕秦王会把韩国第一个消灭,就想出了派送水利人士到秦国,帮助秦国修建渠道的办法,实则是消耗秦国的人力和无力,妄想通过这个办法,使得秦国无暇顾及打仗。
  不过这真的无疑是个蠢办法,当年的嬴政虽然年轻,但是也欣然接受了这个水利专家,毕竟韩国的水利发达,而开发水利,对于秦国的民生来说非常的重要,这也促成了后世著名的一条渠道,郑国渠。
  郑国渠并非是郑国人修建的渠道,而是因为修建的水利人士叫郑国,郑国是韩人,被韩王派送到秦国来,名为帮助秦国修渠道,其实是个卧底的存在。
  嬴政轻笑了一声,慢慢睁开眼睛,道:“你道韩王只想到派郑国来修渠道么?自然还有…献美人过来,想要昏1君智。瑥澜能说、会道,长相可人,举止温柔,更识大体,能懂得韩人的为难,请1命就来到了秦国,自称是郑国后裔作为掩护。”
  刘彻静静的听他说着,半响才开口道:“听你这么说…当年是不是真的喜欢瑥澜?”
  嬴政又啧了一下舌,抬眼去看刘彻,刘彻突然笑了一声,道:“你知道么,你一着急,就会不自觉的咋舌,就像刚才,现在也是…若不是真的喜欢她,如何会在长子出生的时候,用‘扶苏’这个名字?”
  嬴政皱起眉,完全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猛地站起来,他虽然比刘彻矮了许多,也瘦弱了许多,但是却一把抓1住刘彻的衣襟,将对方拽过来,眼睛眯起来,咬着牙道:“你这个蠢才…你说的对,咋舌确实是我在急躁,但你知道我急躁些什么?难道是急躁这个瑥澜?像个不懂事的顽童一样想要被第二次愚弄?刘彻,你这个蠢才。”
  刘彻听他说自己两次蠢才,又看到一贯冷静沉稳的嬴政突然露出这样暴躁的一面,不禁有些惊讶,心里狠狠的跳了一下,有一种答案呼之欲出。
  刘彻突然伸手揽住嬴政的后腰,两个人本身离得很近,这样更是紧紧的贴在一起,刘彻笑道:“难不成,你是不想让我误解?”
  嬴政的喉头应声快速滑动了一下,刚要开口,却被刘彻忽然托住了后脑,迫使他仰起头来,下一刻嘴唇就被刘彻含1住了。
  刘彻的亲吻非常的霸道急切,只是描摹了一下嬴政的唇线,趁着嬴政还在怔愣的当口,伸舌挑开了嬴政的牙关,狠狠的舔1吻着嬴政的唇1舌。
  唇1缝里露出一丝的呻1吟声,嬴政被他吻的腰身一软,差点儿栽在地上,刘彻紧紧捏着他的腰,虽然这样扶着让他不至于跌倒,但是刘彻发烫的手掌,隔着衣服贴着他的腰线,让嬴政突然感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酸麻的感觉直冲上头顶来。
  嬴政起初还怕有人路过,虽然这个府邸下人不多,但是这里是回廊,也不偏僻,万一有人走过,这种样子必然会被成蛟知道。
  只不过嬴政全身发烫,脑子里晕晕沉沉的,或许是酒意熏了上来,让他无暇顾及,双手从紧紧抓1住刘彻的衣襟,慢慢的变得无力,再也抓不住,瘫软的垂下来。
  一吻作罢,刘彻有亲了亲嬴政的耳朵根,笑道:“怎么,站不住了?”
  嬴政确实腰软腿软,被刘彻扶着才没跌倒,狠狠的瞪了刘彻一眼。
  嬴政出来的时候,已经知会过了,说是不胜酒力,成蛟想让瑥澜带嬴政去休息,只不过嬴政拒绝了,成蛟也不明白,为何嬴政前后的变化这么大,之前还两眼直勾勾的盯着瑥澜,只不过一会儿工夫,就对瑥澜爱答不理的。
  刘彻和嬴政进了成蛟特意吩咐人收拾好的房间,嬴政脑子有些晕沉,进去就和衣躺在了榻上。
  刘彻走过去,替他脱下外衣,道:“你若是醉得厉害,就睡一会儿,下午我叫你起来。”
  嬴政只是眯着眼睛瞧着榻顶,道:“当年我还没有势力,处处受制于吕不韦,太后只知道放1荡,也不会去管朝政,他们都拿我当个摆设…这个时候,来的真是时候,瑥澜出现了,一个落寞贵胄,命苦伶仃,不能不以讴者为生,她聪明,善解人意,知道听别人说话,知道别人喜欢听什么。那时候我还以为自己遇到了知交,其实…你知道么,这是一个愚弄。”
  嬴政说到最后,已经变成咬住了后牙,那声音低沉,似乎饱含了耻辱。
  嬴政冷笑道:“她还当我是个不懂世事的孩童,我想要碾死她,不过是举手的功夫。”
  他正说着,刘彻也翻身上床,将嬴政压在身下,手摸上了嬴政的腰线。
  嬴政一哆嗦,被突入其来的酥1麻感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刘彻低下头去,亲吻着嬴政衣口露出来的颈子,道:“虽然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这个人小心眼儿,一听你提起那个女子,就莫名的火大。”
  嬴政听了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手一摊,也不动晃,只是拿眼笑眯眯的瞧着刘彻。
  刘彻看着他的眼神,呼吸一下就粗重起来,眼神一沉,笑道:“既然你不想睡一会儿,那正好。”
  嬴政只觉脑子里昏昏沉沉的,酒意放大了快1感,让他全身发热,刘彻将自己来回的摆1弄,在自己身上纾解,只不过仍然怕伤了嬴政,依旧忍着没有进去罢了。
  天还没有黑,刚过了中午,嬴政怕有人听到,狠狠的捂着嘴,痉1挛着,任由刘彻的摆布。
  嬴政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怎么睡过去了,一睁眼天已经要黑了,外面的雨已经变成了雪,扑在地上薄薄的一层雪白。
  嬴政躺在床榻上,因为被肆意的摆1弄,身子有些酸1软,让他全身发懒,不想动弹。
  自己的身上是干爽的,而且只着了里衣,身上盖着被子,想必是被刘彻已经清理过了。
  嬴政望着床榻顶发了一会儿呆,此刻的酒气已经醒了,忽然记起自己中午的失态,不禁有些懊恼,也不知只怎么就会对刘彻说出哪种话来,以后岂不是要被时时刻刻提起,当做笑柄了去?
  嬴政正在发呆,就听有人敲门,嬴政还以为是刘彻,没想到进来的却是个女子,正是瑥澜无疑了。
  瑥澜已经换了一身淡粉色的裙衫,莲步款款的走过来,手上捧着一个托盘,木盘子里是一碗汤。
  瑥澜见到嬴政,羞赧的垂头一笑,双手托着木盘,慢慢的往这边走,走到跟前跪下来,将托盘放在木案之上,取过小碗,擎到嬴政面前,柔声道:“王上,请用醒酒汤。”
  嬴政看着她羞赧的模样,用羞赧和可怜当做外衣,禁不住冷笑了一声。
  瑥澜不知他笑什么,更是羞赧的红了脸,不见嬴政接过汤碗,又柔声道:“王上,请王上用醒酒汤。”
  嬴政仍然没接过去,道:“寡人酒已经醒了,你放在一边儿罢。”
  瑥澜应了一声,将醒酒汤放在一边上,道:“王上,公子请问王上有什么缺的少的,好差人准备,送过来。”
  嬴政态度很冷淡,道:“寡人只在这里住一个晚上,明日就走,让成蛟不必费心了。”
  瑥澜不知道为何嬴政突然对自己改变了态度,她只身从韩国来到秦国,为了完成父亲的大任,不惜任何代价,瑥澜认为,这是一个王女的责任。
  然后瑥澜也是从小金枝玉叶,被人捧着长大的,就算来到秦国,成蛟也被自己迷的晕头转向,何曾受过如此的冷遇,当即有些委屈,多日以来,身在异乡的无助感又袭上来,都凑合在一起,让她觉得更是委屈。
  瑥澜起身走出去的时候,刘彻正好往这边来,看见对方从嬴政的屋子里出来,面上不动声色,但是心里却有些不快。
  想着这个韩女不知又来做什么,八成是谄媚巴结,还能有什么好事儿不成了。
  刘彻将表情掩饰起来,瑥澜走得急,正好摔在了刘彻旁边,刘彻想了一下,也不能眼不斜视的就走过去,毕竟郑国修渠道之前,瑥澜的这种身份若是被揭穿,肯定会郑国渠的修建。
  于是刘彻将瑥澜扶了起来,挂了一层不达眼底的笑容,道:“姑娘没事儿罢?”
  哪知道瑥澜却立时啪啪的掉下眼泪来,刘彻心想着,难不成嬴政和她撕破脸皮了?又觉得不可能,郑国渠的重要性非常之大,影响了今后一百的水利,嬴政肯定也明白这个道理,不可能和她撕破脸皮。
  刘彻想不到为何瑥澜会哭的如此委屈,装作一脸关心,出言试探道:“姑娘怎么了?为何如此伤心?”
  温浪被他一问,脸上有些不自然,忽然瞪眼道:“我怎么关你什么事,这是你能管得么!”
  她说罢,猛地一跺脚,转身就跑走了。
  刘彻被她骂的稀里糊涂,其实是刘彻根本不知道女儿家的心思,瑥澜只觉在只身在异乡非常无助,又觉得被嬴政“欺辱”了,委屈的要命,这个时候有一个身量高大,形容俊逸,而且语气温柔的男子去关心她,瑥澜正好是怀春的年纪,心里一下子又是娇羞,又是凄苦,什么味道都齐全了。
  刘彻也没想真的关心她,没问出来也就作罢了,当即转身进了屋子。
  嬴政瞧他进来,笑道:“外面响声够大的。”
  刘彻知道他肯定是听见瑥澜骂自己的那声了,抖了抖身上落得雪,走过去,掀起被子,将自己凉冰冰的手钻进嬴政的里衣内,放在他的腰间滑动。
  嬴政被他凉的一个激灵,腰身下意识的弹了一下,把刘彻的手拨出去。
  刘彻笑道:“我瞧她没一点儿好,长的也不好,又没有教养…最重要的是,还是我最懂得你的心思。”
  嬴政嗤笑了一声,道:“我说过,最懂君王心思的人,要么荣华富贵,要么就离死不远了。”
  刘彻笑着亲了一下他的嘴唇,道:“我曾经也是这么想的…如果有人摸透了帝王的心思,那还了得?只是,人活百年,站在这天地之间,越是站的高,反而越是觉得孤单,不管几辈子,你注定要有我作陪的。”
  嬴政轻笑了一声,似乎对他的话十分不屑,却不去反驳他。
  第二天一早,大雪已经停了,外面的道路虽然有些泥泞湿1滑,但是嬴政吩咐起驾,成蛟恭恭敬敬的把嬴政送出了老远。
  吕不韦已经听说了嬴政去看望成蛟,并且在成蛟的府邸住了一晚,心里有些着急,他还当嬴政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所以就怕嬴政不懂得局势,贸然的心软放了成蛟,那样他吕不韦的权利就会受到很大的威胁。
  吕不韦想要找嬴政谈谈,只不过嬴政却不给他机会,吕不韦几次去找嬴政,都被侍从告之,王上带着伴读蒙恬和甘罗,出宫去玩了。
  吕不韦找不到嬴政,也只能作罢,心想着嬴政果然是个半大的孩子,根本不能成大器。
  没过两天,咸阳城郊的府邸送过来几名侍女,说是送给王上的,其中自然有瑥澜。
  嬴政看着送来的簿册名单,禁不住冷笑了一声,道:“这个瑥澜,还真是死缠烂打。”
  刘彻道:“你若是不想看到她,把她遣到偏僻的地方就好。”
  嬴政摆了一下手,笑道:“这也是弟弟的一片好意,寡人怎么能如此暴殄天物…既然瑥澜知书达理,又温柔娴淑,不如,就让她到太后跟前去伺候。”
  刘彻听他这么说,险些笑出来,瑥澜是个自命清高的王女,而太后却是个不甘寂寞的,若是让瑥澜去服侍太后,恐怕会让她觉得更加委屈罢。
  嬴政当即拿起木案上的毛笔,在簿册上批示了一下,瑥澜拨到夏宫给赵姬使唤,小童赵高拿了嬴政批好的簿册就去出去吩咐了。
  祭典之前,吕不韦终于安排好兵马,蒙武随同王翦一起出征,攻打韩国,没有多久就传来捷报消息,军队大捷,攻下了韩国将近十座城池。
  吕不韦发诏书犒赏了军队,令军队继续攻韩,给东诸国施加压力,与此同时,提出了“义兵”的见解。
  诏令发出之后,才有人拿了已经实施的诏书来给嬴政过目,这个秦国,俨然就是吕不韦的秦国。
  嬴政却不生气,老秦人都觉得这个新君太没脾气了些,老秦人都是硬骨气的人,如果受了这样的气,怎么也要有点动静,都说嬴政根本不像个秦人。
  只不过嬴政却不着急,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要的就是吕不韦的嚣张,让他对自己慢慢减低戒备。
  大典这天又下了雪,鹅毛般的大雪,王城北面,太庙前的一条道儿被宫人清扫的干干净净,等候着年轻的秦王和诸位大臣前来。
  嬴政一身象征着权力地位的黑色宽袍,腰间别着一把青铜剑,坐在车驾之上,缁车辚辚而来,在太庙前停下。
  嬴政站起身来,众臣已经分列在太庙两侧,见到秦王的车驾,立时矮身跪下,山呼“参见我王”
  嬴政站在缁车之上,一手扶着伞柱,眼睛里隐藏着跃跃欲试的兴奋,嘴角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语气却很镇定淡然,道:“各位不必多礼,起身罢。”
  刘彻伸手扶着嬴政从车上下来,众人这才起身。
  嬴政扫了一眼太庙前的众人,果然没有看见吕不韦,这是早就料到的,吕不韦位高权重,又仗着自己是仲父,慢慢开始托大,凡是这种庆典,往往都会比嬴政这个秦王来的还要晚。
  嬴政像是不经意的问道:“仲父何1在啊?”
  他一说完众人面面相觑,也没人敢接话,整这个时候,远处一辆马车来了,车上的人正是吕不韦无疑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菌力不从心了,果然是更多了肾亏!精…尽…人…亡…了!以后每天五千,英雄们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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