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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不了。这两道门就是防意外用的。”浪歌笑了笑,与此同时一声巨响,三人身后落下另一道金属门,将她们封死在这不到四平米的监牢。</p>
  第二刀插-进了浪歌另一侧肩膀,等了等,两道门岿然不动,度珍宝拔了刀,一脸不高兴,问浪歌:“她不管你的死活了?”</p>
  麻醉剂作用下,浪歌说话很慢,咬字也不清楚,她说:“你不觉得,眼熟吗?”</p>
  度珍宝环顾四周。</p>
  “这个场景。你要我帮你,在你姐姐面前演一场戏,你才愿意跟我走。”浪歌说的是三年前的事情,“你姐姐,站在人群前面,看着你中枪,哈……救不了,不如放弃。”</p>
  “嘶嘶——”</p>
  顶部隐藏的管道中吐出淡蓝色的烟雾,三人嗅到刺鼻的味道,呼吸道有微微的灼烧感。</p>
  浪歌被放弃了。</p>
  度珍宝不信,举刀扎进自己的大腿,划开两厘米长、一厘米深的伤口,手指伸入取出一小粒黄豆大小的硬物,她用刀尖使劲扎了两下破开硬物表面,沾血的手捏着它塞入浪歌口中,推下喉管,看着浪歌咽下去。</p>
  “如果没有解药,她只能活十分钟。”度珍宝对那位正在看着她们的首领说,“和我们一起离开,你们会得到黑山基地的保护。”</p>
  一分钟,没有回应,只有毒雾喷出的“嘶”声持续响着,淡蓝的雾气扩散至整个空间,要将她们埋入梦幻的坟墓。</p>
  三人靠坐在金属门前,度珍宝侧身抱住度若飞,头靠在她肩上,轻声说:“看来首领真的不管浪歌了。姐姐,我们要死啦。”</p>
  她们失败了?一切就这么简单地结束了?度若飞发着怔,不再屏住呼吸。</p>
  度珍宝还不老实,拉住她的手说,揉弄长直的手指:“快点,我们做吧。”</p>
  “不做。”度若飞回过神,偏头看度珍宝。不知道这雾气是否会搅乱人的神志,度若飞现在脑子有些糊涂。她对度珍宝又爱又恨,失去理智时觉得度珍宝死了最好,理智恢复,心里就翻涌起更浓烈的愧疚。太多东西无法描述,噎在喉头一句也说不出。</p>
  度珍宝的眼神一如既往地清亮。没有难过失落,没有内疚后悔,她像不同世事的精怪,明明邪恶,却偶尔也透出一股单纯。</p>
  “那算啦。”度珍宝叹了一声,好像到了生命尽头,她所遗憾的只有这件事。</p>
  两分钟。</p>
  度若飞一直不理解度珍宝,从没理解过,但她忽然不在乎了。她闷笑了两声,把心底话掏了出来:“我不是个好姐姐,你小时候我没陪过你,等你长大了,我也没想过去了解你,对不起。如果我早点关心你,可能我们就走不到这一步。”</p>
  “没关系。”度珍宝毫不在意,“姐姐,我做过很多事情,让你生气,害你受伤,还把你骗来这里陪我一起死……”</p>
  度若飞只是想说说心里话,没想到竟然会听见度珍宝的道歉。她还没做好原谅的打算,但是都到这一步,还有什么可计较?</p>
  “没关系。”度若飞道。</p>
  度珍宝揪着她的领子:“不,别原谅我,我做过的每一件事你都要记得,别忘了我是怎么对你的。如果你死也不肯爱我,那就恨我吧。”说完,度珍宝开始脱自己的短裤。</p>
  度若飞使劲按她的手:“别再这样!”</p>
  度珍宝大腿上一片血,无比凄惨,就算她愿意,看着那片血也会因为负罪感做不下去啊。</p>
  浪歌在旁边大舌头地说了句:“你们当我死的啊?”</p>
  度珍宝:“差点忘了。如果毒雾比我喂你的毒-药厉害,先死的就是我们。”裸露在外的皮肤被毒雾刺激得疼,体内呼吸器官更疼,但最疼的是大腿上的伤口。</p>
  “那怎么可以呢?”度珍宝低喃一声,在浪歌大腿上扎了一刀。</p>
  度若飞心一跳,替浪歌疼。</p>
  浪歌原本对疼痛的耐受度就高,被注射了麻醉,感觉更不敏锐,哼都没哼一声,看着度珍宝随即又扎两刀,弄得大腿鲜血淋漓。</p>
  度珍宝笑起来:“好玩吗?”</p>
  “好玩。”浪歌闭眼靠在金属门上。</p>
  我们真的要死了?度若飞对眼前的一切产生怀疑,为什么她们对死亡的态度都这样玩闹?她以为自己算是慷慨赴死,和她们一比自己真的毫无优势。</p>
  罢了,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度若飞自我安慰。</p>
  已经三分钟过去了。</p>
  度珍宝扎完一条大腿,正想扎另一条,身后的金属门突然动了,“嘶嘶”声也停止。度珍宝立刻抱住浪歌,刀尖对准浪歌的颈动脉。</p>
  金属门上升,露出两双腿,度珍宝认出它们属于首领和保镖,他们身后是第三道金属门。</p>
  而后手臂,首领与保镖手中各有一把枪,再上面,是两人戴着防毒面罩的头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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