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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有事更要找我们——”</p>
  “但我有喜欢的女孩子。”宋见栀开了这个头,一鼓作气把后头的也说了。</p>
  “我喜欢她,她对我特别好,特别努力,特别上进,嗯,长得也特别好看,跟电视上的明星一样。”</p>
  “她看着比较冷,但很温柔,很照顾我,做事很认真,很会为别人考虑……”宋见栀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她拼命地夸明绪,尽管她说的都是事实。</p>
  这个世界里,对待同性远远没有书中世界宽容,尤其是年龄偏大的人,接受程度更低。</p>
  她以前从未与母亲交流过这方面,但她说完后,林佩霞没有说话。</p>
  宋见栀心怦怦跳,忐忑不安地与母亲对视,她见母亲眉头轻轻折起,看起来是个不赞同的表情。</p>
  宋见栀的心一咯噔。</p>
  林佩霞看着小姑娘有些可怜的模样,心顿时一软,她想了想,道:</p>
  “我还真没见过两个女孩子搞对象的。”她感慨一笑,“每天埋头赚钱工作,忙着生活,都没时间接收这些新观念了,思想跟不上你们年轻人。”</p>
  “我年轻气盛的时候,总是不同意这个反对那个的,后来我女儿——我有个女儿,你没见过。”</p>
  “她从八九岁开始,就生了病,很麻烦的免疫系统疾病,活着多受罪啊。”林佩霞站在阳台,目光飘远,语气也飘渺了些,“慢慢、慢慢,我就看开了,人只要健健康康的,怎么样都好,怎么样不是人生呢。”</p>
  “像你们这么大的孩子,多尝试些,不是坏处——能自由自在地尝试新事物,也是一种福气,我的女儿没有的福气。”林佩霞低头,缓慢道,语气寥落。</p>
  说到这,林佩霞才发现自己说了太多,她吸了口气,缓和气氛道:“你能说出这么多她的优点来,一定很喜欢她吧。”</p>
  说到这,她又想起来,“不说其它,现在跟女孩子在一起,还不能结婚吧?那你要小心些,别被欺负了,法律是道保障——”</p>
  林佩霞回头叮嘱小姑娘,却发现小姑娘早已哭出了一脸泪,她吓了一跳。</p>
  “怎么哭成这样?快去洗把脸。”</p>
  “是我说得过了?哎哟,是我话多。”</p>
  宋见栀鼻音重重的,哽咽着摇摇头:“不……不是。”</p>
  “是,第一次有人叮嘱我这些,没忍住。”她努力想压下哭腔,却做不到。</p>
  林佩霞了然,看来小姑娘家里比自己古板,不同意她们的事儿。</p>
  她叹气,轻声安慰:“没事,啊,以后有什么事,跟阿姨说。”</p>
  宋见栀的眼泪更凶了。</p>
  哪来的以后呢。</p>
  一场鼻涕拧了一堆餐巾纸的大哭,好似就能把一切闷在心里的苦闷全部排出体内。</p>
  宋见栀把脸洗了洗,除了眼睛微微红肿、鼻头红了外,看起来已经毫无异常了。</p>
  她好好梳了梳头发,收拾整洁,出去与父母吃了最后一次团圆饭。</p>
  吃完饭,照常帮母亲洗碗、擦桌子,虽然才短短几日,宋见栀却做得很是熟练。</p>
  又一起吃了餐后水果,看了会儿综艺,宋见栀和母亲的话多些,一会儿说歌好听,一会儿说这个明星长得没有那个好看,聊个不休。宋父懒洋洋靠在沙发上,只时不时应两声。</p>
  到了不能再拖的时候,宋见栀终于起身,准备与父母道别。</p>
  一直沉默寡言的宋父突然道:“要走了?”</p>
  林佩霞也看向她。</p>
  宋见栀微微张了张口,开合几次才成功说出来:“嗯,我要走了。”</p>
  宋父噢了声,慢慢道:“晚上早点睡觉,别把身体熬坏了。”</p>
  “身体是第一位。”</p>
  宋见栀说:“好,我知道。”</p>
  林佩霞道:“快快乐乐的,以后都别哭了。”</p>
  宋见栀努力憋住眼泪,露出笑,道:“好呀,不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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