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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点咖啡,放了糖,不是很苦。”叶以风递给童妙雪一杯。
  童妙雪接过咖啡,看了一下杯子,然后喝了一大口。
  “苦吗?”叶以风问。
  “恩,还是觉得很苦。”童妙雪放下杯子说。
  “虽然很苦,可是你还是能喝下去,不要小看自己的能力。”叶以风喝了一口咖啡说。
  “不要小看自己的能力?”童妙雪不解的望着叶以风。
  “虽然很痛苦,可是自己还是能撑过去的。”叶以风说的语重心长。
  童妙雪明白了叶以风的意思,“我知道了,”她看着叶以风,突然想到了婷婷,“婷婷什么时候回来,她也是9月开学吧?”
  “婷婷可能不会回来了。”叶以风说。
  “为什么?”童妙雪着急的问。
  “我母亲,也就是婷婷的奶奶舍不得离开婷婷。我在香港的时候,她给我打过电话,她说她已经很老了,希望在人生有限的时间里可以和自己的孙女儿子待在一起。如果我想在上海工作,可不可以等她去世了,再去上海。”
  “那你也要离开上海了?”童妙雪觉得心里有种失落。
  “我考虑过了,我决定满足我母亲的心愿,多陪在她身边,我不想等她去世,自己再后悔。”
  “这样你和婷婷都要回纽约了。以后看不见你们了。”童妙雪低着头,轻轻说。
  叶以风看着她,想开口安慰,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如果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纽约就好了。”童妙雪突然有感而发。
  叶以风很惊讶她的这句话。
  “我很喜欢婷婷,和她在一起可以忘记长大。和你们在一起,觉得非常的开心,好像自己又有了一个家。如果你们离开了,我又只能一个人了。”童妙雪把身子缩在沙发中,很悲伤的说。
  叶以风紧盯着童妙雪,心里被童妙雪的话搅乱了。这个女孩知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她想融入自己的家?可以带这个女孩走吗,用什么理由带走呢。叶以风看着显的单薄可怜的童妙雪,慢慢走近她,拍了拍她的肩膀。童妙雪抬头用很忧郁的眼神看了看叶以风,“我想我是多余的。”
  听了这句话,叶以风觉得有点心疼,他把手臂一圈,抱住了童妙雪。童妙雪靠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任凭眼泪滴落。她听了叶以风要离开的消息,更加确定自己到哪里都是多余的。
  因为要去机场,第二天童妙雪起的很早,她向走出房间的叶以风打了声招呼。
  “今天要到哪里去?”叶以风问。
  “去机场,拍最后一个分别的镜头。”童妙雪想到了剧本修改的事情。
  “是吗?现在的大学生真厉害,用暑假的时间能拍部小电影。你上次对我说你参加学校的活动时,我还不太相信,想不到你们都要拍结尾了。”
  “这是一个同学的梦想,所以大家都坚持了。”
  “如果是梦想,那就不一样了。”叶以风说,“我送你去机场吧,今天我要去一个公司办事,真好在机场附近,带你一起去吧。”
  “好的。”童妙雪点点头。
  叶以风去车库取车的时候,童妙雪给黎亮打了电话,她会直接去机场,不用他来接了。黎亮听了她的话有些不高兴,但是仍旧约好了在机场的出发大厅见。
  去机场的路上,童妙雪望着窗外的风景发呆,想着叶以风要离开,又想着要和黎亮拍的镜头,心里乱糟糟的。
  叶以风知道她的心情不好,没有多说话,他打开了车上的音响,车厢里充满了悦耳的钢琴声。
  黎亮一路上闷闷不乐的,谁送童妙雪来机场呢,昨天不是说好去接她,怎么早上突然变卦了。一到机场,他顾不得拿东西,就跑到约好的地方找童妙雪。他刚到出发大厅的门口,就看见童妙雪坐着一辆深蓝色的轿车到了。开轿车的是个男人,他和童妙雪好像很亲密。他拍着童妙雪的肩膀和她说了什么,童妙雪点点头,然后下车了。童妙雪向着轿车微微致意,看着轿车开远。
  黎亮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眼前的童妙雪好像不是他所熟悉的,仿佛是另外一个人。看见童妙雪转过身,他想都不想就跑过去冲着她大叫:“童妙雪!”
  “黎亮,你先到了。”童妙雪看着怒气冲冲的黎亮,有点不知所措。
  “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和你那么亲密?”黎亮用怀疑的眼光看着童妙雪,非常气愤的问。
  “他是—;—;”童妙雪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叶以风,她无辜的表情在黎亮看来,成了想逃避的表情。
  黎亮的愤怒爆发了,“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你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就是父母离婚也不能放任自己!你,你简直太荒唐了!”
  黎亮责备的话,让童妙雪觉得很委屈,她想解释,可是一听到黎亮说起父母的离婚,她脆弱的神经被触动了,为了保护自己,童妙雪开始反击黎亮,“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清楚,用不着你来说。我的父母是离婚了,可是你不用做出高人一等的样子,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不,我是今天才知道,你居然—;—;,童妙雪,我真是看错你了。”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错不错。我想做什么是我的自由,你凭什么管我!”童妙雪对黎亮突然其来的话,感到非常的伤心,黎亮今天才看不起父母离婚的自己吗?
  黎亮瞪着她,心里觉得一阵一阵的心疼,这女孩,这女孩怎么能如此放任自己,才19岁,居然和别的男人住在一起。他就知道,宏景公寓是多么高档的小区,她怎么会住到那里面,原来是和男人同居!不知道她找到一个什么样的有钱老板。想到刚才的那个男人,黎亮就很想揍他!
  而童妙雪不知道黎亮为什么一大早就冲自己发火,而且还把她最在意的父母离婚的事情拿出来说,这让她非常不能接受。看着黎亮挑衅的态度,她觉得很难过,黎亮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蛮不讲理。
  “童妙雪,你来了,你们还站着干嘛,快点进去吧。”罗威背着一个大包,招呼着童妙雪和黎亮。其余的人也跟在后面准备进出发大厅。
  童妙雪担心黎亮还要继续说,被其他同学知道自己父母离婚的事情,她轻声说:“不要再说了,先把短片拍完。”说完就从黎亮的身边走过,走向出发大厅。
  黎亮已经觉得自己没有情绪再拍短片了,听见童妙雪这么说,想了一下,还是跟过去了。
  在出发大厅送别处的一角,5个人做好了准备工作。机场里来来往往的人都行色匆匆,并没有过多的在意他们。
  “这段内容,我不用再重复了,几天就要求你们多看剧本,多做准备了,我想大家都能明白我的意思,先开拍对白这段。”白浩并没有察觉黎亮和童妙雪有什么异常,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拍摄中。
  黎亮和童妙雪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面对面的站着。
  “不要低着头,两个人深情一点看对方,你们互相喜欢,可是却要分别了,把情绪表现出来。”白浩说。
  “你们不要害羞呀。”罗威笑着说了一句。
  童妙雪努力让自己进入琪琪的角色,可是心里面觉得平白无故的遭受黎亮的质问和讽刺,他不是说永远不会用厌烦的口气和自己说话吗,怎么突然变的这么嚣张无理了。她心里越想越委屈,眼泪自然就落下来了。
  看着童妙雪一张清秀的小脸,眼泪不断的滑落,黎亮的心软了。他也认真的让自己进入小远的角色。
  “准备,开始!“白浩发出了开拍的指令。
  童妙雪抽泣了一声,带着浓浓的哭腔说:“你真的要走吗?”
  黎亮目不转睛的看着童妙雪,开始说自己的台词,“这次离开是要去国外学习,所以真的要走。”
  童妙雪想着黎亮刚才给的委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渐渐哭的厉害,这在其他人眼里就成了真情流露,完美演绎剧本的表现。“那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她说。
  黎亮看着泪水成串落下的童妙雪,心里有种不舍,他分辨不清自己是小远还是黎亮,他把头偏向一边,向远处看了一下,接着深吸了一口气,毫不犹豫的把童妙雪抱在怀里,用双手紧紧圈住她。
  白浩没有喊停,虽然这个拥抱从剧本上来说早了一点,但是大家都继续看着黎亮和童妙雪的表演。
  “我会回来的,为了我的蝴蝶结,我从小就喜欢的蝴蝶结。”黎亮没有变动台词。
  童妙雪对黎亮没按剧本表演有些惊讶,她停止了哭泣,抬头望着黎亮。
  “琪琪,我喜欢你,从小就喜欢你。我一定会回来,我要守在你身边,永远不再和你分开,请你相信我。”黎亮深情的望着童妙雪,他不知道自己的表白是小远说给琪琪听,还是黎亮说给童妙雪听。
  童妙雪听着黎亮的对白,觉得自己仿佛融化在黎亮的怀里,她眨着眼睛,一直望着黎亮。
  按照剧本,小远的一番感人对白说出来,是机场分别的高潮开始,接下来就是吻的镜头。白浩看见气氛这么融洽,还是没有叫停,他和黎亮说过怎么做。黎亮应该开始吻童妙雪了。可是黎亮一动不动和童妙雪对望着,所有人都不敢出声,生怕影响黎亮和童妙雪拍戏的情绪。过了一会儿,白浩觉得耽搁的时间太长了,小声的说了一句,“黎亮,继续啊。”
  黎亮反应过来,记起下一步应该是抱着童妙雪,然后吻她。他想俯下身子的时候,脑子里突然闪过早上送童妙雪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是不是吻过童妙雪?他心里迅速的气愤起来,一瞬间就觉得肺都要气炸的感觉。黎亮后悔早上没有把那个男人从车里拽出来揍一顿。
  童妙雪发觉黎亮眼睛里的深情藏了起来,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生气的神情,然后他低下头,靠近自己。她觉得整个人都无法动弹了,可是就在非常接近的时候黎亮停了下来,几秒钟后,他放开了童妙雪。
  “太好了,简直太完美了,我自己都看呆了。”白浩非常的兴奋的,他没有想到最后一个镜头拍摄的如此完美。
  “不错,真的很不错,我刚才大气都不敢出,演得真不错。”于飞逸也赞叹着。
  “这一下,黎亮值回了那几个巴掌了。”罗威依旧不忘开玩笑。
  黎亮什么话也没有,只是立在一旁。
  童妙雪用不相信的眼光看着黎亮,刚才黎亮抱着她是背对着镜头,他没有吻自己,一点也没有碰到。他为什么那样做,是嫌弃自己还是看不起自己?为什么突然今天变成这个样子?她怔怔的站在原地,心里觉得很悲伤,父母离婚不是自己的错,为什么黎亮突然看不起自己呢?他不是早就知道自己家里的情况,为什么现在开始嫌弃了?
  “好,下面就是我自己剪辑了,镜头已经全部拍完了,太谢谢你们了。”白浩把刚才拍的画面又看了一遍,然后向大家道谢。
  “总算完成了。”罗威笑着说。
  “白浩,那下面没什么事了吧。”黎亮问,他知道童妙雪站在原地没有动,但是一点也不想看她。
  “恩,你们可以休息了,不过还有一个星期就开学了,真是辛苦你们了。”白浩说。
  “白浩,太客气了,要是得了奖,别忘了我们。”罗威说。
  “那我先走了。”黎亮突然说,“我妈妈要我回家看一下,我正好坐飞机回广州去。你们坐车回去,我叔叔公司的车还停在门口呢。”
  “什么,你马上就回广州?”罗威有点意外,他看了看童妙雪,她低着头,没有说话。
  “是的,我去买票了,开学见。”黎亮说,“白浩,有什么消息告诉我们。”他挥挥了手,在大厅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消失了。
  童妙雪听到黎亮回广州的话,心里的悲伤开始蔓延,她没有看着黎亮离开,转身向着大厅外走去。
  “他们又吵架了?”于飞逸问。
  “怎么可能,两个人刚才吻的情深意切。”白浩说。
  “过几天就好了吧。”罗威不以为然的说。
  童妙雪又趴在阳台上看星星,还有几天就开学了,要回学校宿舍了。一年级的暑假就这样结束了,想回南京去看妈妈,可是给妈妈打了电话,手机又关机,大概又去长春了。给爸爸打了电话,爸爸还在北京出差。没有会关心自己,自己就这样一个人。因为父母离婚还要被黎亮看不起,其实自己就是一无是处,多余的人。想到这儿,眼泪又流了出来。
  “妙雪,想去散散步吗?”叶以风看见童妙雪一直趴在阳台,心里很担心。
  “散步?”童妙雪转过身。红红的眼眶说明她刚哭过。
  叶以风叹了一口气,“走吧,我带你去外滩吹吹风。”
  童妙雪跟着叶以风来到了外滩,路边散步纳凉的人很多,整条街熙熙攘攘的。一边是被霓虹灯照的通亮的高楼大厦,一边是倒映着灯光,水面起伏不停的黄埔江。靠在江边的栏杆上,晚风从江面吹过来,带着水气拂到脸上,有一股清爽的感觉。不远处的轮船鸣起汽笛声,水面被耀眼的灯光照映着,反射出五彩斑斓的光。
  “电影拍完了吗?”叶以风站在童妙雪身边问。
  “恩,拍完了,过几天要开学了,我就可以回到学校了,这个暑假谢谢你。”童妙雪说。
  “还会客气啊?”叶以风笑了笑说。
  “你都快要走了,总要说声谢谢。”童妙雪无奈的说。
  “要相信自己的能力,总会战胜痛苦的。”叶以风想鼓励她。
  “那是安慰自己的话吧,其实自己真的是一无是处,什么能力也没有。”
  “你怎么会这样想呢?”叶以风忧虑的看着童妙雪。
  “你觉得会不会有人看不起父母离婚的人,比如说我的同学看不起我。”
  “这个我不好说,我不清楚你们这个年纪是怎么想。可是别人是别人的想法,你应该做好自己的事情,何必在乎别人的看法呢?”
  “我也不想在乎,可是看到同学嫌弃自己,觉得很难过。父母离婚不是我的错,为什么我还要被别人嘲笑,我觉得自己不光是可怜还很可悲。”
  “妙雪,你是个好女孩,不应该看低自己,父母是父母,你是你,真正欣赏你的人是不会看不起你的。”
  “是吗?”童妙雪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光。
  “其实我曾经担心过婷婷,她会被人嘲笑没有母亲,所以我告诉她,妈妈出远门了,要等婷婷长大后才会回来。这有点逃避,可是我想让婷婷懂事之后再告诉她,现在让她过的开心一点,因为以后可能会让她很痛苦。”叶以风看着远处模糊不清的轮船,缓慢的说。
  童妙雪看着叶以风,脑子里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没有想过给婷婷再找一个妈妈吗?”
  叶以风很震惊的看着童妙雪,不知道童妙雪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人死不能复生,可是我们还是要活下去,你也知道编谎话是消极的逃避,为什么没有想过给婷婷找一个妈妈呢?”童妙雪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
  “这个不是买东西,不是说有就有的,而且我—;—;”叶以风解释的有些词不达意。
  “我知道,你从来没有忘记过婷婷的妈妈,她在你心里面的地位是无可取代的。可是你只自私的想到自己的感觉,有没有想过婷婷的感觉。我想婷婷和我那么亲密,就是因为她有时候会把我当成妈妈吧。”童妙雪说。
  叶以风沉默了,他望着面前满是心事的女孩,想到那天晚上,她说过的,如果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纽约就好了。带这个女孩走,让她去做婷婷的妈妈?叶以风心里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然后他又为自己的胡思乱想自责不已。叶以风,你糊涂了吗?和一个小女孩一般见识吗?他摈弃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眼光却牢牢的落在童妙雪的身上。
  童妙雪望着波动的江水,在灯光的照映下,反射着亮闪闪的亮光。一闪一闪的亮光让童妙雪想起了黎亮。
  第十五章
  九月,童妙雪升入了大学二年级。回到熟悉的校园,还有活泼的蓝菲儿,爱闹的金瑶,陪着自己说着暑假的趣事,她的心情逐渐变的愉快一些。
  开学没几天,就接到学生会的通知,因为校园网的服务器要修理,而且学生会面临着换届改选,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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