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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舅舅,我……”
  “今天我不想听你解释,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
  “是。”
  “请你这个即将毕业的清华大学研究生,用三个词表达一下你心目当中,男人应该具备的最基本的品质。”
  魏光亮想了想,字斟句酌,“诚实,善良,一诺千金。”
  “说得好。我再问你,公民对国家首先应做到的是什么?”
  “忠诚。”
  “好。你是否认为,知恩必报,诚实守信,勇于牺牲,是人的美德。”
  “是的。”
  “军人的天职是什么?”
  “服从命令。”
  “你是不是个军人?”
  “是的。”
  “我对你的回答很满意。”钟怀国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喝上一通,换了口气,“你那个要到美国读书的女朋友挺漂亮,是吧?”
  魏光亮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老人,随即低头不语。
  “说话啊。”
  “是的。”
  “不漂亮,也不会入你的法眼。我了解你。”
  魏光亮不断绞着手,不做声。
  钟怀国背着手,在屋里转起了圈,“光亮,人不是可以无限自由飞翔的鸟儿。二十二年前,我让妹妹收养了你。收养你,不是指望日后你能报答我们,而是想把你培养成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才。当然,你可能会说,你学成回来后,可以用更大的成绩报效国家。但是,我必须指出,你获得的三张入学通知都不合程序。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参加考试只是想证明一下英语水平,没错吧?”
  “没错。”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嗡嗡。
  “六年前,你十九岁,已经获得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的资格。和部队签订国防定向生合同,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和你的养父养母,为你的选择感到十分欣慰。既然选择了当军人,现在你就没有选择出国的自由了,你必须兑现六年前对国家的庄严承诺,我更不能帮助你撕毁与部队签订的合同。刚才,我们讨论了人必须具备的基本品质,必须遵从的基本准则,这就是我做人的基本准则,希望你能理解。”
  魏光亮低垂下头,眼里有泪光闪烁。
  “你来,看看这几块石头。”钟怀国把魏光亮召到博物架前,“你知道吗?这几块石头与你父亲有关。”
  魏光亮怔住了。
  钟怀国神情庄重,声音低沉,“关于你的身世,改日再说。现在要告诉你的是,这边的石头,是从我三十五年前修的九个导弹阵地上拣来的。这个架子上的,是我从三十年前修的十四个导弹阵地上捡来的。这些,是我从二十年前修的十六个阵地上捡来的。这些,喏,是我离开工程兵师后,别人帮我从这个时期修建的二十一个导弹阵地上搜集来的。我不是要当奇石、宝石收藏家,这些石头,在别人眼里或许一钱不值,在我这里,它们就是一部用石头修成的中国战略导弹部队建设史。同时,我个人的历史,也写在这些石头上面。
  “形形色色的石头,是导弹工程兵以往岁月的最好见证,可经常也是伤害他们的元凶,它们砸死砸伤过我们五千六百七十二名军官和战士。就在三个多月前,七星谷的石头,又砸断了大功团两个战士的腿。
  “光亮,你与七星谷有不解之缘,作为一名军人,你应该到那儿去,到大功团去,在那儿为国家服务。我愿意用我的影响力,帮你选择这条人生道路。那个姑娘,如果她真正爱你,应该理解并尊重你的选择。”
  魏光亮突然站起身冲了出去。
  一直躲在门外偷听的钟素珍追喊着,肝肠寸断,“光亮——”
  魏光亮脚下顿了顿,还是夺门而去。
  钟素珍追赶不及,返回来,站在门口,怨恨地,“哥,你太冷酷了!”
  “一个成年男人,应该具备这种承受力。素珍,你要告诉他,如果拒绝到部队为国家服务,他不但出不了国,而且还要受到违约的一系列惩罚。”钟怀国声音苍凉。
  “你就不能好好跟他说?”钟素珍哽咽起来。
  “能被三所世界名牌大学录取,不容易,不板着脸给他说,我怕自己也会改变主意。”钟怀国跌进椅子里,闭上眼睛,神情疲顿憔悴。
  标示着“一千八百米”字样的作业面上,几台台车排列有序地在打孔,石万山看上一阵,露出满意的神色,顺手捡起一块碎石朝外走。途中,见林丹雁每选一块小石头,都用彩笔在上面做下记号,然后装进塑料袋里,一旁,方子明很卖力地用岩芯钻帮她采集石头样本。石头全钻完了,方子明还想表现,脸上充满期待地问,“林工,还要吗?”
  “谢谢,那就再帮个忙,到一千八百米处取一块石头给我。”
  “是。”方子明心花怒放,撒腿就跑,看见石万山,叫声“团长。”脚下一点也不耽误。石万山看着他的背影笑起来,双手托着一块大石头,呈给林丹雁,“这就是从一千八百米处采来的,带上吧。”
  林丹雁白他一眼,“想累死我呀。你都带来了,刚才怎么不跟小方说?”
  “小家伙好不容易有个效劳的机会,我就那么笨,非扫人家的兴?”石万山把石块朝地上一放,从地上拿起岩芯钻,把石头钻成几瓣,捡起大大小小的几块,“你自己选吧。”
  “你现在够坏的哦。”林丹雁白他一眼,捡起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头,在上面做着记号。
  “不是够坏,是够好。”石万山说,“如果都是这种石质的话,我保证,提前三到四个月打通主坑道没问题。”
  林丹雁把石头放进袋子里,“先别说大话。我光用肉眼都能看出这三百米石质发生了变化。”
  石万山从她手里拿过沉甸甸的袋子,“有林大博士坐镇七星谷,我们怕什么?”跟着林丹雁往外走,“估计多少天返回?”
  林丹雁四下看看,确认没有人能听见,“是烦我了,还是舍不得?”
  “全团上下,都对林工印象很好。”
  “上,是哪个上?下,又下到哪儿?”
  “上,包括郑总指挥,洪政委,当然也有本人……”
  “哦?关于‘本人’对我的印象,本人愿闻其详。”
  石万山笑笑,“本人认为,有林工坐镇七星谷,他干起活来踏实了很多。”掂掂手上的袋子,“如果这些石头没什么大问题,我希望你能在北京多呆些日子。”
  “还是烦我了嘛。本人自认为没给你添任何麻烦。”
  “相反,帮我做了很多事情。”
  “既然如此,又何必要逐我出境呢?”
  “七星谷与北京相比,天壤之别。在这里呆久了,会耽搁你很多大事的。”
  林丹雁咯咯笑起来,“你啊你,庐山真面目终于露出来了吧。别担心我嫁不出去!我要在七星谷设个比武招亲的擂台,肯定会有人登台打擂吧?”
  石万山也忍不住笑起来,“千万别,你真要摆上十天半个月,我大功团人马全成伤兵了,你不能祸国殃民啊。”
  “你是损我,还是抬举我?”林丹雁没好气,“石万山也学会损人了。”
  两人到了洞口,远远看见郑浩朝这边走来,石万山笑笑,“来找你的,”把袋子交给林丹雁,“不能让他觉得我对你献殷勤。”
  “如果不是找我的呢?你认什么罚?”林丹雁赌气地问道。
  没有回答。
  郑浩到了跟前,石万山与他互相点头示意,见林丹雁沉着脸,郑浩赶紧说,“丹雁,我是来告诉你一声,车已经安排好了。”
  “谢谢郑副参谋长。”林丹雁烦他多事,却无可奈何。
  石万山别过窃笑的脸。
  “老石,我去大本营办点事,顺便送送小林,给你告个假。”
  “老郑,你别搞错了,你是师首长,怎么向我请假?”
  “在大功团,是你老石占山为王嘛,”郑浩用玩笑的口吻说。
  这回是林丹雁窃笑。
  石万山心里头不痛快,又不好发作,仰头看天,看见一团团乌云翻滚,忙说,“要下雨。老郑,林工,你们还是早点走吧。”
  “真的要下雨。丹雁,我们得抓紧时间。老石,你也赶紧回去吧。”
  “我在这儿还有点事,你们先走吧,再见。
  “那好,再见。”
  看着郑浩与林丹雁的身影消失后,石万山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用力一扔,一屁股坐到地上。
  张中原坐着一辆运渣车从洞里出来,跳下车走到石万山身边,朝着郑浩和林丹雁刚才下去的方向,夸张地用鼻子嗅几嗅,“郑副参座肯定是属狗的。”
  “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这个器官特别灵敏。”张中原又夸张地用鼻子嗅几嗅,“林工一来工地,他一准会跟过来。”
  石万山冷笑,“你挺清闲嘛,什么事儿都能搞个门儿清!”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嘛!大家都说,他别的能耐还没显出来,追女人的功夫倒是……”
  石万山鼓起眼睛,“胡扯什么!你是一营之长,嘴上该有个站岗的。”
  张中原嬉笑着,“咳,咱也就在你面前犯点小自由主义。也是,他在七星谷没事可干,正好可以谈恋爱。”
  “张中原,我警告你,要是再听到别人背后议论郑副参谋长,我追究你的责任。”
  张中原急了,“团长,我只不过是个小营长,管不了那么多……”
  “那你就把一营的几百张嘴管好!”
  张中原蔫头蔫脑,“是。”正要开溜,又想起一件事来,偷偷察看着石万山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团长,我给你说的那个方案,就是连排干部调整方案……”
  “鼠目寸光。”
  “啊——”
  石万山站起身,拍打着身上的泥土,“咱工程部队要想脱胎换骨,必须改变基层指挥官的知识结构。团党委研究过了,今年分来的大学生、研究生,一律到一线当一年排长。”
  张中原急白了脸,“那,那齐东平和方子明他们……团长,他们可是修阵地的主力呀!”
  “又给人许愿了是不是?”
  张中原耷拉下脑袋,“齐东平他们早就在干排长的工作了。”
  石万山甩开膀子走出几步,又折回来,“一营不是你张中原的一营,大功团也不是我石万山的大功团。近亲繁殖,早晚要生出怪物。你是营长,不要还像个连长一样考虑问题!”
  良久,张中原梗起脖子争辩,“光靠学生兵行吗?齐东平和方子明都是当排长的好材料,你今年起码得给他们解决一个。我是营长,说话不能算放屁吧?”
  “我相信他们确实能当得好,今年士兵提干时,团里会考虑的。但你不能护犊子护这么厉害。部队充实学生兵,是个大趋势,我告诉你,明年你再乱许愿,就真的是放屁了。三个营,我一碗水得端平,今年顶多给你们一个提干名额,僧多粥少,没办法,骨干们的工作你得提前做,别让好事变了坏事。”
  “能保证齐东平,学生兵我要。”
  “你敢不要?记着别把话说满,政策变了,谁都没辙。话说满了,到时候自己打自己的嘴巴。”
  “石破天惊”龙头工程进展顺利,几个伤员的身体也恢复得挺快,在这样的大好形势下,石万山和洪东国因对事故负有领导责任,各领了一个行政警告处分。这个结果,多少出乎郑浩的预料。
  郑浩在工程兵师呆了多年,很清楚这样的小事故动摇不了石万山在大功团的根基。哪一个搞工程出身的二炮将军,档案里没有几大功几大过的记录?也许,自己要求任大功团前线总指挥这步棋,有些操切孟浪了。不过,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吃,再说,搞工程,天灾人祸随时都可能降临,局势也随时都可能大变,所以风物长宜放眼量。如此看来,发展与目前林丹雁的个人关系,就成为重中之重。遇到一个自己心仪的女人太不容易,既然老天把她送到了身边,就绝不能辜负上苍。此外,有一条是郑浩也许永远也秘而不宣的,那就是,他研究过不少二炮中高级将领的家庭情况,知道娶个好妻子对一个将军苗子来说有多么重要。
  该出手时就出手。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歌词,诗词,纷纷从郑浩脑子里跳出来。他摸摸头,笑了。送林丹雁回北京述职,是他在情感战役中采取的第一步有力行动。
  汉江大英民用机场距市区十六公里,与国内一些大城市的新机场相比,显得小、旧而且简陋。人员寥寥的小候机厅里,郑浩帮林丹雁托运行李。工作人员拎出沉重的大旅行箱,过磅,面无表情,“超重二十五公斤。那边交费。”
  林丹雁面露疑惑,“这么重,你这是什么宝贝?”
  “怀疑我给老首长行贿?”郑浩抢着去交费,回头丢下一句。
  “有这种嫌疑。”林丹雁追过去,要掏钱包,被郑浩拦下。
  “欢迎举报。这是我给老师长,也就是钟副政委,找的几块七星谷的石头,他是个石头爱好者。已经够麻烦你了,哪还能让你掏钱?”
  “没什么。噢,怪不得这么沉。”
  郑浩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看一眼,又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递过去,“北京接机的车已经安排好了。还要麻烦你一件事,帮我买几本书,信封里是五百块钱。”
  纸片上写着一大串书名,《艺术哲学》,《帝国历史》,《曾国藩全传》,《明史》……林丹雁笑笑,“郑副参谋长读书的品位不错嘛。”
  “再纠正一次,叫我郑浩。”看得出她的欣赏之态,郑浩暗自得意——这正是自己希望达到的效果,便抓紧机会发挥,“读书永远是人类接受信息最为惬意、自由、悠然而富于情趣的方式。当人感到孤独寂寞时,读书可以帮他排遣。惭愧的是,因为我读书主要是为了打发时光,排遣孤独寂寞,所以读得杂而不精。”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林丹雁表情真诚。
  “丹雁,去喝杯咖啡怎么样?”郑浩不愿坐失良机。
  “咖啡我很愿意喝,不知道飞机肯不肯等我。”
  出师不利啊!郑浩暗自哀叹,却笑着看手表,“是该登机了。以后找机会补吧。”
  林丹雁拎起随身行李,往安检通道里走,“郑副参谋长,哦,郑浩,谢谢你来送我。再见。”回头粲然一笑。
  郑浩如遭电击,呆在那儿,一时动弹不得。
  ·5·
  柳建伟 杨海蒂 著
  第四章
  钟怀国做事从不拖泥带水。
  第二天一大早,钟怀国就亲自给工程兵师师长顾长天打电话,要求师里派人去清华大学把国防生魏光亮要过去,并分配到大功团去。他强调:这是我第一次求部下办私事。之后,又让秘书给石万山打电话,要求大功团接收下魏光亮。
  半天内,石万山先后接到师部秘书处和钟怀国秘书的电话,都是一个内容,清华大学研究生魏光亮,曾与部队签订了国防定向生合同,现即将学成毕业,首长的意思是把他交给你石团长,让他在大功团锤炼成长,做军队和国家的栋梁之才。
  自从中国要把军队打造成高科技、信息化的现代部队,每年分配到工程兵师的研究生、大学生不在少数。就算大功团地处深山老林,不受天之骄子待见,每年也还是能分来几个。可让师首长和老首长亲自过问的学生兵,就这一个。
  凭着多年对老首长的认识,石万山认为他绝不是让魏光亮来镀金的。放下电话,石万山抬腿就上洪东国办公室。历来如此,凡有大事,两人都会去找对方商量。
  石万山转达了首长们的旨意,又把暗中摸来的情况大致讲了,然后就魏光亮到来后的使用,征求洪东国的意见。洪东国蹙眉,“咱们是需要高素质、综合性的全能人才,可真的来一个清华大学研究生,又成了麻烦,使用起来高不成低不就的。你打算把他放到哪里?”
  “我基本上能断定,魏光亮就是魏铁柱连长的儿子。所以,我想把他放到一营一连,让他踏着英雄父亲的足迹前进。”
  洪东国吃了一惊,“当连长?他能行吗?”
  “当然不行!连长,我要的是既高素质又能打恶仗的虎将!据老师长秘书说,魏光亮考取了美国三所名牌大学,他本人想脱军装去美国继续深造。这样看来,让他来大功团,肯定只是老首长的一厢情愿。目前,他既没有实战经验,也没有‘三爱’精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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