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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看来这打工真的不好打呀。”
  说罢,张中原匆匆朝山下走去。
  齐东平打开信,看着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王小柱过来,鬼头鬼脑地朝他跟前凑,“排副,情书呀,我看看。”
  齐东平赶忙把信收起来,“跑哪去了?”
  “拉大便。”
  “老驴上套屎尿多。我说过多少回,上阵地前一定要解大便,都当耳旁风了?”
  王小柱马上哭丧着脸装肚子疼,“昨天过集体生日,加餐时吃多了,又忘了吃黄连素,哎哟……”
  齐东平白他一眼,“别装神弄鬼了,把台车开进去。告诉大家,技术员装药的时候,大家都别闲着,多捡点毛石。”
  王小柱“哎哎”地答应着,松开捂在腹部的手,敏捷地爬上台车,把台车轰隆隆开进洞口。
  齐东平拿着信,以跑山的速度一口气登上后山腰,一路上,耳边不断交替响起父亲和姐姐的声音:
  东平,快点在部队混出个人样来,让你姐能被明媒正娶地嫁个人。
  东平,别人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吧,姐不在乎。
  东平,你们让我死了算了。这个富贵病,咱治不起。
  东平,谁让你给家里寄钱的?留着谈对象用吧。爹的病,我来管,你多想想自己的前途。
  东平,你姐对你有恩,如果她下半辈子没饭吃了,你一定要管她。
  东平,要不,给你寄点钱,给管你提干的首长送送?如今兴这个。爹现在只有你这个盼头。
  东平,张营长对你好,你要珍惜。不好送钱,姐给他爱人买些衣服和进口化妆品行不行?军人也是人,没有不贪嘴的猫,你不送,怎么会知道人家不收呢?你提了干,姐就可以回家照顾爹妈了。
  ……
  直到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齐东平才停下来,扶靠着一棵粗干大树。面对莽莽林海,他像一匹受伤的狼般仰头长嗥,回声分外悲凉。
  张中原决定给魏光亮剃一次头。这天早饭后,他下达“全体不上阵地人员,到一营小广场上集合”的命令。
  各连跑着步喊着号子集合完毕。广场上旗杆下的台阶上,放着三块大木板。一个中尉跑到站在木板前的张中原面前立正,“报告营长,全营集合完毕,请指示。值班员骆中玉。”
  “稍息。把那三床被子拿过来。”
  六个战士走过来,每两人合作捧着一床被子,把被子原状放到木板上。
  张中原黑着脸指着被子,语气严厉,“因为这三床被子叠成这个熊样,再加上我们三个房间里放了不该放的手提电脑、定发水和电吹风,另外还有一个上铺床板上贴了不该贴的美女照,在团部今天组织的内务卫生大检查中,我们营荣幸地被评为倒数第一名。”
  他把相关物件一一拿起来展示,“最近,我听到有人说整理内务浪费时间,应该向美军学习,尊重官兵的个性。问题是,大家都是中国军人,不是美国大兵。在《中国人民解放军内务条令》修改前,我们必须按这个条令行事。我宣布,所有为得这个倒数第一做出过贡献的人,明天把书面检查交到营部来,下周一在全营升旗仪式后宣读。叠被子的问题,咱们按一营的老规矩办。一连一排魏光亮,二连四排邱万全,二连五排张洪,出列!”
  士兵邱万全和张洪面红耳赤地出列,不敢抬头看人。魏光亮毫无愧色地站出来,军官服特别惹眼。下面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骆中玉,王振,齐东平,出列!”张中原宣布,“你们三个给他们做示范。还是老规矩,你们三位师傅组成评议小组,监督他们练习,有权决定什么时候结束。现在,两人一组,目标,三块木板前。各就各位。预备——开始!”
  齐东平等很快把被子叠成方方正正的豆腐块。这时,林丹雁和周亚菲由远而近,驻足观看。见到魏光亮受罚,周亚菲很兴奋。
  邱万全和张洪很难为情,闷声低头地抖被子叠起来,不断反复。魏光亮偷偷瞟一眼林丹雁,昂首挺胸岿然不动。
  “魏排长,你有意见吗?”张中原声音不高,但不失威仪。
  “没有。”
  “那就请你动手练习。一营从营长到列兵,被子叠不好的都得这么练。一天练不好练两天,白天没时间晚上练。如果还叠不好而影响评比,让全营的名誉受损,下次他再练时,全营官兵都将是他的考官。没办法,这就是一营的规矩,任何人不能特殊。你要不愿意别人教,我亲自当师傅。好了,其他人解散。”
  魏光亮看看铁塔般屹立面前的张中原,只有无奈地摊开被子。
  林丹雁与周亚菲幸灾乐祸,窃窃私语,“看不出来,这个张营长办法挺多。”
  “感觉像过节一样,太开心了。咳,丹雁姐,咱们要是把相机带出来就好了,给他来个立此存照。”
  “算了吧,人家说过,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他总该有点羞耻之心吧?”
  “整个心都不在这儿,也就谈不上什么羞耻心。”
  “那就真是无可救药,唉,我的心理诊所恐怕也难奏效。”
  冷眼看了一阵,张中原又去团部找石万山和洪东国诉苦,“团长,政委,我真是没招了。开台车,他总共只练过两个多小时,那还是因为觉得好玩,地下如果放个水桶,也许他能把电焊条插进去。对修导弹阵地,他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以前也有过不安心的学生兵,可像他这样的,恐怕人间少有。”
  洪东国皱起眉头,“要不,我们找他谈谈?”
  “他的病在心理上,现在谈什么都白搭,他油盐不进。没有非常的力量,改变不了这个魏光亮。”石万山说。
  “政委,你要的方案,我瞎写了一个,你先看看。”周亚菲捏着几张纸,兴冲冲一头扎进来,看到石万山张中原也在,“团长好,张营长好。政委,我觉得心理治疗室的叫法不是太好,中国人普遍对心理疾病的认识有误区,多半把心理疾病当成神经病了。我建议改叫心理咨询室,好不好?”
  洪东国一向喜欢这个聪明伶俐的女孩,现在自然大加赞许,“改得好。我只是提个思路,供你参考的。”
  “那,在每个营设立的磁卡电话室,能不能叫亲情热线室?”
  “当然可以啊,名字很好。”
  “我了解到,有些人经常上山发出一些怪叫声,这就是有心理问题,所以,开设心理咨询室很有必要。比方说魏光亮,目前的心理状况就很不好,女朋友飞了,留学梦碎了,来七星谷又是被迫的,产生一些心理障碍很正常。不过,既然开设心理咨询室,为了创造出一个好环境,让有心理障碍的人可以敞开心扉,还得花钱购置一些设备。”周亚菲眼睛看看洪东国,又溜溜石万山。
  “买。需要什么,你列个单子来。”洪东国痛快表态。
  “我早算好了。每个营应该建一个心理咨询室。每个咨询室里,需要一台投影机,一台电视机,DVD机,CD机,还要三两张高级点的按摩椅,还要制作一批幻灯片,再买一些兵员大省各地区的风光片影碟。”
  “总共需要多少钱?”洪东国问。
  “那要看团里肯花多少钱啦。两三万总是要花的,档次太低,吸引不住人。”
  张中原笑逐颜开,“这下就好了,我们的思想工作更好做了。”
  洪东国与石万山嘀咕,“老石,你看是不是瞄着中上水平去?咱是工程兵师第一家搞,别让人抓了小辫子。”
  “我倒觉得这笔钱值得花。咱大功团第一个吃螃蟹,就要吃好的,不吃臭鱼烂虾。”石万山想起了以往。过去,由于阵地与外界隔绝,又清一色是雄性世界,加上士兵缺乏心理疏导,大功团每修一个阵地,总会有人出现精神失常。每想到这些,石万山心里就隐隐作痛。历史进入了二十一世纪,搞人海战术不计生命成本去赢取胜利的时代早已过去,导弹工程兵部队,更该树立“人是最宝贵的”这种以人为本的意识,否则何谈高科技现代化部队?
  “小周,如果能做到把七星谷阵地修成后,团里没有一个人患上精神方面的疾病,你就是把心理咨询室建成金銮殿,我也愿意给你埋单。基础设施费,你先向政委要,买一流设备的差价,由我这个团长补。”
  洪东国笑着趁火打劫,“好,小周,既然有人埋单,咱们就搞一流水平。”
  “哇塞——太棒了!我告诉丹雁姐去。”周亚菲欢呼雀跃,一溜烟没了人影。
  叠上一小时被子的魏光亮,带着一肚子火朝阵地走去。
  一号洞里,一排官兵相互交班,齐东平等刚来上班的士兵各就各位,下了班的官兵列队往外走。一个一级士官跑过来,神色带些诡秘,“排副,等不等他?”
  “你说呢?”
  “反正一排这些天丢人丢够了,咱干脆一切都听他的,行吗?”
  齐东平眼睛扫过众人,“大家说呢?”
  “我们受够了!”回答齐整干脆。
  齐东平沉思片刻,像是终于下定决心,“好吧。怎么打孔,等排长来了再说。大家现在也别闲着,一组捡毛石,二组用风钻把那几个地方打打光。洞打得跟狗啃的那么难看。”
  战士们个个带着诡秘兴奋的笑容,四下散开忙碌起来。
  洞口处,魏光亮慢慢往里面走,不时停下步子,紧张地抬头看一眼洞顶的石头。方子明和王小柱紧跟他身后,见状,两人交换不屑和厌恶的目光。方子明涌起恶作剧的念头,弯腰捡起两块碎石头,轻轻扔出一块,嘭的一声,正好落在魏光亮的安全帽上。魏光亮马上站住,双手抱头,十分紧张地抬头看洞顶,“怎么回事?”
  王小柱竭力忍住笑,一本正经,“排长,别抬头,当心石头砸住脸。这几天,上面经常往下掉石头。”
  一听这话,魏光亮吓得赶快低头,东躲西闪。
  “排长,走路时,头要微微上抬,盯着前方十五米远的洞顶,喏,就是这样”方子明装出一脸的真诚,做个示范动作,“这样走,就是冒顶了,生还的可能也要大一些。”
  魏光亮邯郸学步般,慢慢往前走了几步,感觉很别扭,正要回头看方子明是否就是这么走路的,又有一块小石头在他帽子上砸出脆响,他下意识地“啊”一声,转头就要朝洞外跑。王小柱拼命忍住才没笑出声来,跑上去拉着他胳膊,“排长,没事的,多走几回就好了。这种石质,不会出现大冒顶。”
  方子明也上前拽住他另一只胳膊,“冒顶也没事。这洞刚开口时,小柱就给闷进去过。只要不被石头砸着头,顶多断个胳膊断个腿。排长,别紧张,我和小柱扶你走一段就好了。”
  两人扶着魏光亮往前走。王小柱忍不住,不时咧开嘴傻笑,又使劲把嘴巴合拢。魏光亮停下步子,疑惑地看着他。
  方子明绷住脸,眼睛横着王小柱,“笑个屁!想想第一次进洞你那个熊样吧!”
  王小柱好不容易把脸绷紧了,“对不起,排长,我不是笑你,我是想起二排的王平了。他第一次进洞时挨了一块碎石,尿都吓出来了。你第一次进洞时只是恶心头晕,比他强多了。”
  一路扯扯拉拉,两人总算把魏光亮带到台车前。
  “排长,怎么了?是不是晕洞?”齐东平关切地迎上去。
  “没事。”
  “那就好,我们一直在等你。”
  “等我?你们干你们的嘛,等我干什么?”
  “排长,是这样的。团长给你十天的期限明天就到了,大家担心你过不了关,我说你已经出师了,他们不信,都说要看一看。”
  魏光亮冷笑,“等着看笑话,是吧?”
  “排长别误会,都是一片好心。团长要是发起火来,比营长可凶多了,大家伙儿怕你吃亏。”
  魏光亮哼一声,“那我就多谢各位的好意了。”
  齐东平指指石壁上画出的十几个红圆圈,“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排长你看,我已经把要打孔的地方做了标记,你来,我在下面看着,应该没什么问题。”
  “排长,露一手吧。”方子明叫。
  战士们纷纷附和。
  “好吧。今天不看到我出丑,你们也不会安生。”魏光亮爬上台车,钻进驾驶室发动起来。
  齐东平喊,“排长,打三米深就够了。二组,去准备炸药。”
  魏光亮调动长臂上的钻头,对准一个小红圈,按下一个绿色按钮。金刚石钻头钻进坚硬的岩石。
  齐东平又喊,“好!注意控制钻头转速。注意配合注水。”
  魏光亮又按下一个按钮,台车的第二条长臂,也开始将钻头伸向石壁,两个钻孔开始冒白烟。
  “排长,一个一个来。加水,快加水——停下来——”齐东平真急了,“快点注水——”
  慌乱中的魏光亮按错一个键,台车长臂开始弯曲,台车朝石壁动起来,驾驶室里的报警器开始尖叫。齐东平不要命地冲上台车,拉开驾驶门,用力一拉手刹。弯成弓状的钻头折断了,本来等着看洋相的一群人顿时惊呆了。齐东平脑子里一片乱哄哄,呆呆地站立一阵后,他走出坑道,硬着头皮向张中原汇报情况。
  “惹出这么大的事来,真是混账!别狡辩了,你们不就是想让他走吗?”话筒里吼声震天,然后是“啪”的一声,张中原狠狠地把电话压下了。
  话筒里响起一片嘟嘟声。齐东平像只待宰的羔羊,不知所措。
  魏光亮出现在齐东平面前,眼睛逼住他,“称心了吧?嘴够快的嗬。”
  齐东平心虚地低下头,嗫嚅着,“排长,团里有规定……”
  “齐东平,你少来!”魏光亮冷笑一声,眼睛扫视着纷纷跟出来的战士,“都出来了,好!全体集合!”
  二十来个战士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但还是集合出三个横排。
  魏光亮站到队伍正前方,目光一个一个扫过去,“没办法,我目前还是排长,你们只能再忍受几分钟。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知道你们一直在想办法要把我撵走。”
  众人有的紧张,有的惭愧,有的后悔,有的感到痛快。齐东平慌忙解释,“排长,你误会了。”
  “齐东平,没必要说假话嘛。我知道你恨我,因为我挡了你提干的路。但我并不想当这个排长,根本就不想呆在这个鬼地方,你恨我其实是没有道理的。今天,我就跟大家做个了结吧。只要你们成全我离开七星谷,多想出今天这样的点子来对付我,弄坏台车的责任我魏某会承担,不关你的事,也不关大家的事!说实话,我不会跟你们计较的,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匆匆赶来的张中原厉声呵斥,“魏光亮,你想干什么?”
  魏光亮一仰脖子,一脸傲然,“张营长驾到,正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想离开,不想呆在这儿,我受够了,不想干了!台车的损失,我个人赔。给我什么处分都可以,开除军籍也行。别假装挽留我,我走了,你们上上下下也都安心了高兴了。皆大欢喜的事,希望你张营长成全我!”
  他取下头盔,朝地上一扔,抬脚就走。
  张中原怒喝一声,“站住!”
  魏光亮根本不听他的。
  “魏光亮,我命令你站住!”张中原用最大的声音,严厉地喝道。
  魏光亮身体晃了晃,不由自主地停下步子,脸上则依然表现出桀骜不驯。
  “魏光亮,这是部队,部队绝不允许你胡来!你要再敢走一步,一营会以违抗命令追究你的责任!”张中原转过身,向目瞪口呆的一帮官兵宣布,“现在,我以一营营长的身份,建议解除魏光亮一排代理排长的职务,由齐东平代理排长,继续组织施工。齐东平,一排从现在起由你指挥,首要任务是尽快把台车修好。”
  “是。”
  张中原走到魏光亮面前,厉声地,“跟我走!”
  面对这座喷火的铁塔,魏光亮乖乖地低下头,机械地迈开了步子。
  一直看着他们远去,直到成为遥远的两个黑点,再到黑点消失,齐东平才心情复杂地进到洞里。对于自己恢复了代理排长职务,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魏光亮被径直带到石万山面前。“魏光亮,请你听着,团党委即将召开会议,审议通过一营免去你代理排长职务的请求。从今天起,你以上等兵的身份,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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