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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上前,在霍姝面前站定,朝她行了个礼,道:“二姐。”</p>
  霍姝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接着侧了侧身,道:“你进去看看吧,这几日,父皇一直在盼着你。”</p>
  霍无咎点头,便抬步往昭元帝的寝宫走去。</p>
  刚走了一步出去,却听霍姝又叫住了他。</p>
  “无咎。”她唤道。</p>
  霍无咎回过头去,便见霍姝看着他,犹豫了片刻,才问道:“大哥他……如今在哪里?”</p>
  霍无咎答道:“一起回来了,我没要他的命。”</p>
  霍姝抽了抽鼻子,轻声道:“谢谢你。”</p>
  霍无咎点了点头。</p>
  正要转身,又听霍姝说道:“这件事……是大哥对不起你。”</p>
  霍无咎没有说话,抬腿进了昭元帝的寝殿。</p>
  一进寝殿,霍无咎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味。这药味又浓又沉,有种将人压得喘不上气的劲儿,隐有一股沉沉的死气,在这药味中弥散开来。</p>
  霍无咎的眉头皱得死紧,脚步也加快了些。</p>
  刚走到床边,他便听到了几声沙哑的咳嗽,有气无力的。</p>
  他走的时候,昭元帝还没有病得这么厉害。</p>
  霍无咎匆匆上前,刚停在龙床边上,便听得床上那人沙哑地边咳边问道:“是无咎来了?”</p>
  霍无咎顿了顿,片刻之后,才沉沉地应了一声。</p>
  “叔父。”他低声唤道。</p>
  便听得床上响起了簌簌的声响。</p>
  霍无咎连忙上前,便见床榻上的昭元帝瘦骨嶙峋,几乎脱了相,正挣扎着要坐起来。两侧的宫女太监们忙上前扶他,忙乱了一阵,才扶着昭元帝勉强在床榻上坐稳了。</p>
  “无咎。”昭元帝颤巍巍地抬头,看向霍无咎。</p>
  霍无咎没有说话。</p>
  便见昭元帝抬了抬手,将满殿的太监宫女全都挥退了。</p>
  片刻之后,房门落上,整个寝殿中,只剩下了霍无咎和昭元帝两人。</p>
  “玉衍这孩子……是朕没有教好他。”昭元帝话一出口,已然有些哽咽了。</p>
  霍无咎却静静地在他床前跪了下来。</p>
  “是侄儿不孝。”霍无咎沉声道。“闹出了这样的事情,让叔父担心了。”</p>
  昭元帝却摆了摆手。</p>
  “哪里是怪你。”他忙道。</p>
  霍无咎没有说话。</p>
  沉默了片刻,昭元帝又问道:“那你身陷南景,也是因为玉衍吗?”</p>
  霍无咎抬头看向他,顿了顿,仍然没有出声。</p>
  昭元帝叹了口气。</p>
  “你不必内疚,也不用怕气到朕。”他说。“朕这身子骨,朕自己心里清楚。即便不闹出这许多事端来,也撑不了多久的。”</p>
  霍无咎抿紧了嘴唇。</p>
  昭元帝看着他。</p>
  “朕只是想弄清缘由罢了。”他说。</p>
  霍无咎沉默片刻,从怀中拿出了几封带着血的书信,放到了昭元帝的床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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