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海棠花未眠[1]_分节阅读_97
第二天早上恰好碰上集市，顾寒瑞从公馆里出来到了大街上，看街上热热闹闹的一片，就先到了一家小摊前买几个油包子，其实早饭在公馆时候就已经吃完了，他吃完早饭还买油包子，不过是为一点仪式感---集市不是天天有的，所以总想凑凑热闹。</p>
包子摊老板把油包子用暗黄色方纸包了四五个递给顾寒瑞，纸被油一浸，不一会儿就油汪汪的，今日是朋友们聚在一起玩乐，顾寒瑞自然不会穿着一身军装去，他一身卡其色衣裤，穿得很漂亮，或者说，他穿什么都很漂亮，他那双眼睛是不管什么时候都特别地亮，亮得有些晃人眼。</p>
那条去土窑的小路就在前面不远的一个拐弯处，顾寒瑞路过那里，看也没看一眼，径直沿路走到白文卿院子门口，待到门一开，顾寒瑞拿起一个包子就往白文卿嘴巴送，笑着说：“吃一个。”</p>
白文卿接过包子，并不着急吃，问顾寒瑞道：“你怎么来了？"</p>
顾寒瑞倚在门栏旁一脸理直气壮地回他：“上次那条去土窑的路我忘了怎么走，只好大清早来找你，等着你领路了。”</p>
说着又往院子里走，边走边说：“哎呦我这饿的，早上起来也没吃饭，你这儿有吃的么？"</p>
白文卿刚刚煮好一锅汤面，听了顾寒瑞的话，只当他是真饿了，便多添了一副碗筷，盛了一碗面汤给他。</p>
顾寒瑞在露天的饭桌上坐下，秋天的天气格外清爽，他端着面前那一碗面汤，里面看得见蓝天白云的影子。</p>
顾寒瑞忍不住叹喟一声：“这清汤寡水的，我说白文卿，你这真是清心寡欲啊。”</p>
白文卿在他对面坐下，不置一词。</p>
顾寒瑞看着他坐下，微微吃惊，看着面前空无一物的桌子，忍不住问道：“早饭没有炒菜吗？”</p>
白文卿：“没有，我不会炒菜，只会煮东西。”</p>
顾寒瑞一听，忍不住大发感叹：“只煮东西吃？那吃着得多淡！”</p>
白文卿一个人住，每天煮东西吃也习惯了，乍一下子遇到顾寒瑞这反应，觉得他大惊小怪，说道：“一般煮面食吃，倒也不是非要炒菜的。”</p>
顾寒瑞还是忍不住咂舌，觉得他把日子过得太可怜，手举着筷子叹道：“没有炒菜，真的是......哎，不如我教你？”</p>
“......你会么？”白文卿半信半疑。</p>
“这有什么会不会的，很简单的，我教你，学不学？”</p>
“不学。”</p>
“为什么？你不会炒菜，我教你还不好。”</p>
白文卿理直气壮：“不会炒菜，我可以去饭馆吃呀。”</p>
顾寒瑞一愣，随即笑起来，“哦，这也好，我算是知道了，以后我再来你这儿，得自备炒菜熟食来！”</p>
白文卿不以为然，说道：“那还不如一起去饭馆吃。”</p>
顾寒瑞笑：“都一样，何况去饭馆还嫌太吵。”</p>
上午九点，土窑。</p>
顾寒瑞抱着小尾巴，和白文卿一起，跟着叶少秋进到土窑旁一间屋子里去。</p>
屋子正中一张八仙桌上，很端正地摆了几个酒盏形状的素胚，旁边还有几碟色料，另有几只毛笔。</p>
叶少秋替顾寒瑞和白文卿用毛笔蘸了色料，而后一人一支地递给他们，笑着招呼两人，“你们拿这笔随便在素胚上画些什么，诺，不过别全部把图案填死，今天画的这一批是逗彩，先着青花料，上了透明釉以后拿去土窑里烧，烧完了，再拿出来按青花轮廓填充别的彩颜色。"</p>
顾寒瑞看着毛笔上那灰黑灰黑的颜色，问道：“这是青花色料？怎么这么黑乎乎的。”</p>
“入窑烧之前是这样颜色，烧完以后就不是了，这色料得烧过以后才显平常见的青花瓷颜色。”叶少秋边说，边把那几个素胚推到他俩面前，“行了，我光在这说了，你们想想要画什么？”</p>
顾寒瑞和白文卿苦思冥想，一时之间也想不到要画什么，恰巧桌子一角边放着一盆栽秋海棠，顾寒瑞看着那秋海棠，问白文卿道：“不如就照着这盆栽画秋海棠？”</p>
白文卿点点头，拿起笔，也就在素胚上照葫芦画瓢起来，这批要烧的瓷是逗彩，所以也就先蘸青花料，在素胚上大致画一下秋海棠的轮廓，叶的部分填实，花的部分就留空在那里。</p>
等到顾寒瑞和白文卿都执笔画好了，看了一下，不甚满意，都说：“没画好。”</p>
叶少秋笑道：“海棠从来都难画的，再说你俩，一个是拿手写字，一个拿手开枪，这第一次执笔画画，还是在素胚上画，这画得也算不错了，真是，又不是要你们去做画家！图个乐嘛。”</p>
顾寒瑞和白文卿两人放下笔，各自笑笑，也不再说什么。</p>
叶少秋把那两个素胚收起来，笑道：“我拿去给老师傅上釉去，等入窑烧好以后，再叫你们来把花的颜色填上。”</p>
说着，他便端了素胚出去，顾寒瑞和白文卿因为好奇这素胚是怎样上釉，也随他一起出去了。</p>
只看见一个年轻模样的学徒蹲在那里，手中拈了个前端口蒙纱布的小小空心竹筒，极小心地对着素胚吹釉，但底部一圈照例是不上釉的，以免到时烧窑时粘在窑板上。</p>
包子摊老板把油包子用暗黄色方纸包了四五个递给顾寒瑞，纸被油一浸，不一会儿就油汪汪的，今日是朋友们聚在一起玩乐，顾寒瑞自然不会穿着一身军装去，他一身卡其色衣裤，穿得很漂亮，或者说，他穿什么都很漂亮，他那双眼睛是不管什么时候都特别地亮，亮得有些晃人眼。</p>
那条去土窑的小路就在前面不远的一个拐弯处，顾寒瑞路过那里，看也没看一眼，径直沿路走到白文卿院子门口，待到门一开，顾寒瑞拿起一个包子就往白文卿嘴巴送，笑着说：“吃一个。”</p>
白文卿接过包子，并不着急吃，问顾寒瑞道：“你怎么来了？"</p>
顾寒瑞倚在门栏旁一脸理直气壮地回他：“上次那条去土窑的路我忘了怎么走，只好大清早来找你，等着你领路了。”</p>
说着又往院子里走，边走边说：“哎呦我这饿的，早上起来也没吃饭，你这儿有吃的么？"</p>
白文卿刚刚煮好一锅汤面，听了顾寒瑞的话，只当他是真饿了，便多添了一副碗筷，盛了一碗面汤给他。</p>
顾寒瑞在露天的饭桌上坐下，秋天的天气格外清爽，他端着面前那一碗面汤，里面看得见蓝天白云的影子。</p>
顾寒瑞忍不住叹喟一声：“这清汤寡水的，我说白文卿，你这真是清心寡欲啊。”</p>
白文卿在他对面坐下，不置一词。</p>
顾寒瑞看着他坐下，微微吃惊，看着面前空无一物的桌子，忍不住问道：“早饭没有炒菜吗？”</p>
白文卿：“没有，我不会炒菜，只会煮东西。”</p>
顾寒瑞一听，忍不住大发感叹：“只煮东西吃？那吃着得多淡！”</p>
白文卿一个人住，每天煮东西吃也习惯了，乍一下子遇到顾寒瑞这反应，觉得他大惊小怪，说道：“一般煮面食吃，倒也不是非要炒菜的。”</p>
顾寒瑞还是忍不住咂舌，觉得他把日子过得太可怜，手举着筷子叹道：“没有炒菜，真的是......哎，不如我教你？”</p>
“......你会么？”白文卿半信半疑。</p>
“这有什么会不会的，很简单的，我教你，学不学？”</p>
“不学。”</p>
“为什么？你不会炒菜，我教你还不好。”</p>
白文卿理直气壮：“不会炒菜，我可以去饭馆吃呀。”</p>
顾寒瑞一愣，随即笑起来，“哦，这也好，我算是知道了，以后我再来你这儿，得自备炒菜熟食来！”</p>
白文卿不以为然，说道：“那还不如一起去饭馆吃。”</p>
顾寒瑞笑：“都一样，何况去饭馆还嫌太吵。”</p>
上午九点，土窑。</p>
顾寒瑞抱着小尾巴，和白文卿一起，跟着叶少秋进到土窑旁一间屋子里去。</p>
屋子正中一张八仙桌上，很端正地摆了几个酒盏形状的素胚，旁边还有几碟色料，另有几只毛笔。</p>
叶少秋替顾寒瑞和白文卿用毛笔蘸了色料，而后一人一支地递给他们，笑着招呼两人，“你们拿这笔随便在素胚上画些什么，诺，不过别全部把图案填死，今天画的这一批是逗彩，先着青花料，上了透明釉以后拿去土窑里烧，烧完了，再拿出来按青花轮廓填充别的彩颜色。"</p>
顾寒瑞看着毛笔上那灰黑灰黑的颜色，问道：“这是青花色料？怎么这么黑乎乎的。”</p>
“入窑烧之前是这样颜色，烧完以后就不是了，这色料得烧过以后才显平常见的青花瓷颜色。”叶少秋边说，边把那几个素胚推到他俩面前，“行了，我光在这说了，你们想想要画什么？”</p>
顾寒瑞和白文卿苦思冥想，一时之间也想不到要画什么，恰巧桌子一角边放着一盆栽秋海棠，顾寒瑞看着那秋海棠，问白文卿道：“不如就照着这盆栽画秋海棠？”</p>
白文卿点点头，拿起笔，也就在素胚上照葫芦画瓢起来，这批要烧的瓷是逗彩，所以也就先蘸青花料，在素胚上大致画一下秋海棠的轮廓，叶的部分填实，花的部分就留空在那里。</p>
等到顾寒瑞和白文卿都执笔画好了，看了一下，不甚满意，都说：“没画好。”</p>
叶少秋笑道：“海棠从来都难画的，再说你俩，一个是拿手写字，一个拿手开枪，这第一次执笔画画，还是在素胚上画，这画得也算不错了，真是，又不是要你们去做画家！图个乐嘛。”</p>
顾寒瑞和白文卿两人放下笔，各自笑笑，也不再说什么。</p>
叶少秋把那两个素胚收起来，笑道：“我拿去给老师傅上釉去，等入窑烧好以后，再叫你们来把花的颜色填上。”</p>
说着，他便端了素胚出去，顾寒瑞和白文卿因为好奇这素胚是怎样上釉，也随他一起出去了。</p>
只看见一个年轻模样的学徒蹲在那里，手中拈了个前端口蒙纱布的小小空心竹筒，极小心地对着素胚吹釉，但底部一圈照例是不上釉的，以免到时烧窑时粘在窑板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