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地下实验室
“喂？潘组长？嗯，是我……”
“关于昨天你说的那件事……嗯是的，我已经想好了，我和我弟弟都非常感谢您。”
“津贴的发放？明天就能拿吗？真的吗？！”
“地址？好，您放心，我会准时到的。”
……
第二天辛暮河根据潘田发来的消息提早了十五分钟到达指定地址。
这一片区域离科达实验所不远，算是比较偏僻的老旧居民区，周边都没什么新兴的商业设施，夜晚的街道只有零散几个行人。
因为来得早，她甚至有时间逛一逛街边的店铺。
等逛得差不多了，一辆漆黑的车子疾驰驶过，正好停在她面前。
驾驶位的车窗降下，里面正是潘田。
“上来吧。”
辛暮河自觉地钻进了后排座，座位上放着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副遮光眼罩和一个全新的终端。
……就知道会是这样。
她心下了然，却还是要装出一副懵懂的模样。
“潘组长……这是？”
“噢是这样的。”潘田耐心地给她解释：“小河你也是知道的，如今出手阔绰的大老板们都特别注重隐私，不太喜欢我们这些做下属的随意窥探。毕竟是保密的项目，我也是在上面替你说了很多好话才争取到这个机会。当然啦，你是个老实的孩子，对你我自然是非常放心的，只是走个流程罢了。”
“啊，嗯……”
“早上钱都到账了吗？”潘田突然发问。
“到、到了……”
他笑眯眯地透过后视镜和辛暮河对视，意味深长道：“那就好，小河你要懂得珍惜啊……”
辛暮河用力地咽了把口水，适时地露出惶恐的表情。
“我明白的……”她深吸一口气，乖觉地解下终端与新的替换，然后将眼罩戴上。
潘田转身把盒子取走合上，确认无误后才再次发动车子。
……
路上辛暮河时不时会和潘田交谈，最初还算正常，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开口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怪异的表现让潘田感到些许奇怪。但很快他便转念明白了这是她紧张的迹象，反常的举动倒是进一步打消了潘田的疑虑。
果然还是个不经世事的大学生，他如此想到。
实际上这并非纯粹的演技，辛暮河现在是真的超级紧张。
视觉被剥夺的感觉并不好受。狭小的空间里有陌生的气味、未知的目的地、需要戒备的人物、还有不安的她。血管里液体的涌动和心脏的收缩此时被大脑清晰地感知到，紧握地双手甚至开始无法自控地颤抖，车身每一次轻微的摇晃都能让她精神紧绷。
虽然有套话的成分，但辛暮河确实是下意识地通过与人交流的方式来缓解压力，还要极力压制住浆糊般混沌的思维，防止自己讲了不该讲的话。
撑住啊辛暮河！这可是80点积分啊！！
她不断地调整呼吸，顶过半个小时后车子终于停下了运作，然后被潘田带下了车。
“你还好吗？”他关心地询问：“要不要喝点水？”
“没事……我们到了吗？”
“快了，你再忍忍。”潘田扶着她走进了建筑物内，在某处隐藏的入口进了电梯。
辛暮河能明显感觉到周身的温度骤降，空气中带着些许潮意，湿冷的寒风刺得她浑身哆嗦，等到允许她才摘下眼罩。
叮咚一声，铁闸随之打开。
庞大的垂直中空平台近在咫尺，弧形的外壁架着根根泛着幽光的支撑体，从她的视角看过去上下皆是洋葱般层层迭起的圆形楼面，不时有穿着白色实验袍的人员穿行。
但最震撼她的还不是这个成规模的地下实验室。
而是伫立在正中心，被整个空间所包围的巨型蓝色水晶矿石。
流动的包裹体在晶体内折射出异彩的光芒，仿佛是拥有意识的生物，如心脏般规律地闪烁着。
它是如此的璀璨，如此的美丽……
……疯了。
不知是室内的低温还是令她惊愕的冲击导致的，辛暮河的额角冒出冷汗，牙关开始轻轻地打着颤。
这座水晶……到底是怎么运进来的！
她死死盯着眼前的晶体，非常确定这就是她要找的a类水晶。
他们想要干什么？
“这是为了特殊项目特地另起地下的实验基地。”潘田施施然的带着她在基地游走，毫不掩饰地道：“小河你很聪明，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什么级别的水晶，像你这样的人才可很难找的。”
“你对科研的热情我都看在眼里，如今有现成的机会摆在眼前，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呀……”
中年男人再也没有善良的伪装，沉着脸阴狠地威胁道：“你手上的终端有定位警报的系统，没有权限解除前只要你踏出基地一步，这里所有的警卫就能立马将你射杀。”
“……但你不用害怕。”潘田顿了顿，放缓语气，又自以为地继续他那套威逼利诱的话术：“只要你乖乖的配合做实验我们是不会伤害你的，如果能做出成果，酬劳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
“你也不想病重的弟弟连唯一的姐姐都没了吧？”
……
“……实验内容是什么？”
最紧张的时刻已经过去，辛暮河冷静下来后思维开始活跃，决定将计就计。
逃是逃不了了，这里到处都是信号屏蔽装置，即使将终端偷回来也没有用，根本联系不上外界。如果她猜得没错，这里是才是走私水晶的加工厂，而之前那间科达实验所则是掩人耳目的中转站。
现在首要的，是搞清楚他们的实验目的。
a类水晶的流通渠道是被立法限制的，一般由帝国军方负责管控，也有一部分被特批的民间武装组织所开采，申报通过后也可以以工业开发为目的进行研究。偶尔有星际流浪者冒着生命危险偷采水晶拿去黑市交易，但那都是小体量的零头碎片，如此大型的晶矿是很难采集到的。
“接触过蚀刻符文吗？”
“有一点了解……但那不是b类水晶的晶核合成技术吗？这和a类水晶有什么……”
———等等，不会吧……
“你们有a类晶核？难道你们……不对，那是原始符文，a类水晶的晶核是天然产生的不需要人工合成……这么大体量的水晶，不会是、不会是……”
辛暮河这下是真的被吓到了。
“你们有原始符文的解读副本？你们要做晶核模拟合成吗？！”
不是吧！？怎么连副本都被拿到了！？负责资料保护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还有！这哪是80积分能干的活？！连她的命都不够换的！
莫里斯！！她要杀了这个坑人的玩意！！
“你猜得没错，我们确实有解读副本。”潘田把她带到一楼，在水晶底座的操作面板上调出解析数据，由密密麻麻的符文组成的光幕顿时亮起，环绕着晶体的柱身漂浮，“但很可惜的是，副本并不完整，我们手上也没有原始符文可以解析，所以模拟结果很不理想。”
漂游的符文有很多段还维持着原始或空白的状态，像一把缺斤少两的钥匙，无法完全激活蕴含矿石里能量。
“潘组长……您不会以为这活我能干吧？”辛暮河脑子快烧干了，“您就是给我四十倍的工资，我也不可能在解读缺失的情况下合成出一颗a类晶核来。”
此话一出，潘田便奇怪地瞥了她一眼。
像看傻子一样。
“……倒也没有指望你到这个地步。”潘田很无语：“我不是要你给我合成晶核，我要的是你对蚀刻符文的编辑技术。”
他带着辛暮河走进一道长廊，里面全是配备了透视玻璃的单间，室内没有任何一件实验设备……
———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我看了你在研发组时的记录，由你经手的符文运作都十分流畅，这点和我们芯片开发的项目很适配。”
“虽然目前整体模拟的效果不好，但我们发现如果截取部分副本内容并进行序位重组，利用蚀刻技术编辑进b类晶核的话，是有极大的可运行性的。只是预测寿命，效率，还有共鸣度都远远比不上天然的a类晶核。”
“符文一旦被激活，附属的子级水晶就能与之产生共鸣，形成漩涡回路。”
“试想一下，如果在这个基础上制成生物芯片，录入alpha的信息素，然后将子级芯片植入omega的腺体，会发生什么？”
辛暮河顺着潘田狂热的视线望去，被牢笼困住的野兽正奋力地反抗着，撕咬着，却被脖颈上的电子镣铐一次又一次地压制，凄厉地哀嚎声被隔音墙所阻挡，无法传达给墙外的任何人。
鲜血在洁白的衣襟上格外刺眼。
符文的编辑、水晶的驱动力、信息素的标记、强烈的共鸣……组合在一起，会发生什么？
将芯片植入进那样不屈的肉体里，会发生什么？
……
……啊，她懂了。
———“命运之番，就此诞生。”
—————————
今天又写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设定，希望看起来不会太啰嗦……
“关于昨天你说的那件事……嗯是的，我已经想好了，我和我弟弟都非常感谢您。”
“津贴的发放？明天就能拿吗？真的吗？！”
“地址？好，您放心，我会准时到的。”
……
第二天辛暮河根据潘田发来的消息提早了十五分钟到达指定地址。
这一片区域离科达实验所不远，算是比较偏僻的老旧居民区，周边都没什么新兴的商业设施，夜晚的街道只有零散几个行人。
因为来得早，她甚至有时间逛一逛街边的店铺。
等逛得差不多了，一辆漆黑的车子疾驰驶过，正好停在她面前。
驾驶位的车窗降下，里面正是潘田。
“上来吧。”
辛暮河自觉地钻进了后排座，座位上放着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副遮光眼罩和一个全新的终端。
……就知道会是这样。
她心下了然，却还是要装出一副懵懂的模样。
“潘组长……这是？”
“噢是这样的。”潘田耐心地给她解释：“小河你也是知道的，如今出手阔绰的大老板们都特别注重隐私，不太喜欢我们这些做下属的随意窥探。毕竟是保密的项目，我也是在上面替你说了很多好话才争取到这个机会。当然啦，你是个老实的孩子，对你我自然是非常放心的，只是走个流程罢了。”
“啊，嗯……”
“早上钱都到账了吗？”潘田突然发问。
“到、到了……”
他笑眯眯地透过后视镜和辛暮河对视，意味深长道：“那就好，小河你要懂得珍惜啊……”
辛暮河用力地咽了把口水，适时地露出惶恐的表情。
“我明白的……”她深吸一口气，乖觉地解下终端与新的替换，然后将眼罩戴上。
潘田转身把盒子取走合上，确认无误后才再次发动车子。
……
路上辛暮河时不时会和潘田交谈，最初还算正常，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开口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怪异的表现让潘田感到些许奇怪。但很快他便转念明白了这是她紧张的迹象，反常的举动倒是进一步打消了潘田的疑虑。
果然还是个不经世事的大学生，他如此想到。
实际上这并非纯粹的演技，辛暮河现在是真的超级紧张。
视觉被剥夺的感觉并不好受。狭小的空间里有陌生的气味、未知的目的地、需要戒备的人物、还有不安的她。血管里液体的涌动和心脏的收缩此时被大脑清晰地感知到，紧握地双手甚至开始无法自控地颤抖，车身每一次轻微的摇晃都能让她精神紧绷。
虽然有套话的成分，但辛暮河确实是下意识地通过与人交流的方式来缓解压力，还要极力压制住浆糊般混沌的思维，防止自己讲了不该讲的话。
撑住啊辛暮河！这可是80点积分啊！！
她不断地调整呼吸，顶过半个小时后车子终于停下了运作，然后被潘田带下了车。
“你还好吗？”他关心地询问：“要不要喝点水？”
“没事……我们到了吗？”
“快了，你再忍忍。”潘田扶着她走进了建筑物内，在某处隐藏的入口进了电梯。
辛暮河能明显感觉到周身的温度骤降，空气中带着些许潮意，湿冷的寒风刺得她浑身哆嗦，等到允许她才摘下眼罩。
叮咚一声，铁闸随之打开。
庞大的垂直中空平台近在咫尺，弧形的外壁架着根根泛着幽光的支撑体，从她的视角看过去上下皆是洋葱般层层迭起的圆形楼面，不时有穿着白色实验袍的人员穿行。
但最震撼她的还不是这个成规模的地下实验室。
而是伫立在正中心，被整个空间所包围的巨型蓝色水晶矿石。
流动的包裹体在晶体内折射出异彩的光芒，仿佛是拥有意识的生物，如心脏般规律地闪烁着。
它是如此的璀璨，如此的美丽……
……疯了。
不知是室内的低温还是令她惊愕的冲击导致的，辛暮河的额角冒出冷汗，牙关开始轻轻地打着颤。
这座水晶……到底是怎么运进来的！
她死死盯着眼前的晶体，非常确定这就是她要找的a类水晶。
他们想要干什么？
“这是为了特殊项目特地另起地下的实验基地。”潘田施施然的带着她在基地游走，毫不掩饰地道：“小河你很聪明，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什么级别的水晶，像你这样的人才可很难找的。”
“你对科研的热情我都看在眼里，如今有现成的机会摆在眼前，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呀……”
中年男人再也没有善良的伪装，沉着脸阴狠地威胁道：“你手上的终端有定位警报的系统，没有权限解除前只要你踏出基地一步，这里所有的警卫就能立马将你射杀。”
“……但你不用害怕。”潘田顿了顿，放缓语气，又自以为地继续他那套威逼利诱的话术：“只要你乖乖的配合做实验我们是不会伤害你的，如果能做出成果，酬劳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
“你也不想病重的弟弟连唯一的姐姐都没了吧？”
……
“……实验内容是什么？”
最紧张的时刻已经过去，辛暮河冷静下来后思维开始活跃，决定将计就计。
逃是逃不了了，这里到处都是信号屏蔽装置，即使将终端偷回来也没有用，根本联系不上外界。如果她猜得没错，这里是才是走私水晶的加工厂，而之前那间科达实验所则是掩人耳目的中转站。
现在首要的，是搞清楚他们的实验目的。
a类水晶的流通渠道是被立法限制的，一般由帝国军方负责管控，也有一部分被特批的民间武装组织所开采，申报通过后也可以以工业开发为目的进行研究。偶尔有星际流浪者冒着生命危险偷采水晶拿去黑市交易，但那都是小体量的零头碎片，如此大型的晶矿是很难采集到的。
“接触过蚀刻符文吗？”
“有一点了解……但那不是b类水晶的晶核合成技术吗？这和a类水晶有什么……”
———等等，不会吧……
“你们有a类晶核？难道你们……不对，那是原始符文，a类水晶的晶核是天然产生的不需要人工合成……这么大体量的水晶，不会是、不会是……”
辛暮河这下是真的被吓到了。
“你们有原始符文的解读副本？你们要做晶核模拟合成吗？！”
不是吧！？怎么连副本都被拿到了！？负责资料保护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还有！这哪是80积分能干的活？！连她的命都不够换的！
莫里斯！！她要杀了这个坑人的玩意！！
“你猜得没错，我们确实有解读副本。”潘田把她带到一楼，在水晶底座的操作面板上调出解析数据，由密密麻麻的符文组成的光幕顿时亮起，环绕着晶体的柱身漂浮，“但很可惜的是，副本并不完整，我们手上也没有原始符文可以解析，所以模拟结果很不理想。”
漂游的符文有很多段还维持着原始或空白的状态，像一把缺斤少两的钥匙，无法完全激活蕴含矿石里能量。
“潘组长……您不会以为这活我能干吧？”辛暮河脑子快烧干了，“您就是给我四十倍的工资，我也不可能在解读缺失的情况下合成出一颗a类晶核来。”
此话一出，潘田便奇怪地瞥了她一眼。
像看傻子一样。
“……倒也没有指望你到这个地步。”潘田很无语：“我不是要你给我合成晶核，我要的是你对蚀刻符文的编辑技术。”
他带着辛暮河走进一道长廊，里面全是配备了透视玻璃的单间，室内没有任何一件实验设备……
———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我看了你在研发组时的记录，由你经手的符文运作都十分流畅，这点和我们芯片开发的项目很适配。”
“虽然目前整体模拟的效果不好，但我们发现如果截取部分副本内容并进行序位重组，利用蚀刻技术编辑进b类晶核的话，是有极大的可运行性的。只是预测寿命，效率，还有共鸣度都远远比不上天然的a类晶核。”
“符文一旦被激活，附属的子级水晶就能与之产生共鸣，形成漩涡回路。”
“试想一下，如果在这个基础上制成生物芯片，录入alpha的信息素，然后将子级芯片植入omega的腺体，会发生什么？”
辛暮河顺着潘田狂热的视线望去，被牢笼困住的野兽正奋力地反抗着，撕咬着，却被脖颈上的电子镣铐一次又一次地压制，凄厉地哀嚎声被隔音墙所阻挡，无法传达给墙外的任何人。
鲜血在洁白的衣襟上格外刺眼。
符文的编辑、水晶的驱动力、信息素的标记、强烈的共鸣……组合在一起，会发生什么？
将芯片植入进那样不屈的肉体里，会发生什么？
……
……啊，她懂了。
———“命运之番，就此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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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写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设定，希望看起来不会太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