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鲸弯起了眼睛。</br></br> ——这次无关于其他人类，少校这是在为他破格。</br></br> “我很开心。”蓝鲸拉着盛之遥的手，贴近自己心脏的位置——这让他感觉自己仿佛拥有了心跳，他不再是死物。</br></br> 日光浴依旧是在午后进行，上午，蓝鲸带着盛之遥去挑选衣服。</br></br> 由于船上已经没有流浪人类了，所以，仿生人一致取消了能量币的流通，大家用其他维度交换能量就好，不用再向人类表演货币游戏。</br></br> 仿生人致力把这艘船打造成人类的乌托邦。</br></br> 盛之遥跟着蓝鲸一起出门，他有些奇妙的感觉——</br></br> 他好像和这里大部分的人类一样，也有了自己的仿生人。</br></br> 只是他长得和蓝鲸不一样。</br></br> 想到这里，盛之遥问：“蓝鲸，我和你长的不一样，这里的人会知道你是我的仿生人吗？”</br></br> “他们无法第一时间辨认出来，但时间久了就好了。”蓝鲸回答。</br></br> 盛之遥看着他：“为什么？你们是有什么特别的磁力或者电波吗？多接触几次，信息才能录入？”</br></br> “不是。”蓝鲸解释：“你多和我在一起，我们一起去甲板上参加派对，一起去娱乐区玩，见到我们走在一起的人多了，大家就知道我是你的仿生人。”</br></br> “……”</br></br> 原本猜测十分具有高维感的盛之遥略感无语。</br></br> 蓝鲸笑了下，他抬手，摸了摸盛之遥的头发。</br></br> “我们害怕在使用其他力量时，会破坏地球诞生生命的过程。所以，我们不用那些。我们是仿生人，仿照着人类生存的人体，你可以把我们当做普通的人类。”蓝鲸回答。</br></br> “哦。”</br></br> 盛之遥表面应下，心里却在腹诽这不对，仿生人不懂得爱，他们根本不是人类。</br></br> 想到这些，盛之遥想起他和蓝鲸第一次见面。</br></br> 然后他问蓝鲸：“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对我说，你会对我心动，为什么？”</br></br> 快速问完这个问题，盛之遥目视前方，眼睛的余光却不安分地往蓝鲸脸上瞟，观察他的表情。</br></br> 蓝鲸垂眸，像是回忆或者思考了一下，他想起当天说话的语境。</br></br> 但蓝鲸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反问盛之遥：“你觉得是为什么呢？少校。”</br></br> 盛之遥惊奇：“这种问题，你又来问我？”</br></br> 蓝鲸弯了眼睛，他抬起手，抚上盛之遥的后脑勺，动作轻缓而温柔。</br></br> 他再一次，缓慢地剖析着自己的内心——</br></br> “你对我来说，很特别，我看到你第一眼，我就很想养你一生。我之前……”</br></br> 蓝鲸说到这里，想起了浮空城，于是他又改了接下来的话：“我之前从未像爱你一样爱过其他人类。”</br></br> 盛之遥看着蓝鲸，眼睛是最能看出一个人的情绪的。</br></br> 虽然不清楚仿生人的本身是什么，但眼睛流露出来的情绪，是具有共性的。</br></br> 盛之遥看到了蓝鲸眼睛里的真挚。</br></br> 这个仿生人的话令他动容。他那敏感又骄傲的心，好像在此刻坠入了糖水里，甜的冒泡。</br></br> 盛之遥的眼睛弯起，嘴角也翘着，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开心。</br></br> “你要一直这么爱我。”盛之遥说着，又重复：“永远都这么爱我。”</br></br> “好的。”蓝鲸给出他的承诺。</br></br> 盛之遥去拉蓝鲸的衣襟，然后低头，问他：“你能给你的人类多少的爱呢？”</br></br> “什么都可以。”蓝鲸回答。</br></br> “你希望人类对你的爱是怎样的呢？”盛之遥又问。</br></br> “人类能安稳下来，被我照顾一生，这样就很好了。”蓝鲸回答。</br></br> 盛之遥停下脚步，他抬头，他突然问：“没有欲望吗？”</br></br> 蓝鲸反问他：“什么是欲望？”</br></br> “……”</br></br> 盛之遥不想说了，他的耳尖还有些发红。</br></br> 蓝鲸一直在观察自己的人类，看到人类这突如其来的暂停，以及体温略有升高，这一瞬间让蓝鲸的心跳骤然加速，但蓝鲸又有些担心——他担心人类生病了。</br></br> “你生病了吗？”蓝鲸问。</br></br> “没有。”盛之遥拒绝，还提醒蓝鲸：“你不许再问了，我好的很。”</br></br> 蓝鲸说：“好吧，我可以用你刚刚的情况去请教别人吗？”</br></br> 盛之遥看着蓝鲸，面露不可思议：“你要把我刚刚的情况告诉别人？”</br></br> “不可以吗？”蓝鲸礼貌地反问。</br></br> 第30章</br></br> “不可以。”盛之遥拒绝。</br></br> 蓝鲸叹气：“好吧。”</br></br> 但蓝鲸又问：“欲望是什么？”</br></br> 盛之遥：“……别问了。”</br></br> 蓝鲸看着他：“真的不能问了吗？”</br></br> 盛之遥：“我说了, 你不许再问了。”</br></br> 这段莫名其妙的对话让蓝鲸觉得有趣，他发觉到他也可以拿捏到人类的地方——欲望是什么？</br></br> 人类很奇怪，他们羞于谈爱情, 更不敢说欲望。但他们又渴望这些。</br></br> 蓝鲸开始观察自己的人类——从来到商场开始, 买衣服, 换衣服，再到一起去甲板上, 人类都绝口不提爱和欲望的话题。</br></br> 但人类并不讨厌这些, 更多的，像是爱与欲望难以说出口。</br></br> 午后，甲板上划分出一块区域，铺上金黄色的沙子，仿生人们在布置遮阳伞和沙滩椅, 人类在快活地玩沙子。</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