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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4章 你们可有不平之事
  陆竹君不知陈执安为何有此一问,却仍然点头应是,道:“我已持剑【峦岫】,峦岫长剑珍贵万分,乃是剑中利器,以我如今的修为、神通,不过堪堪持剑,却无法发挥这把名剑的威能。”
  他眼神中忧心忡忡:“原因在于我所修剑意如火,相性与这峦岫长剑称不上相合,剑道神通更是称不上玄妙。
  而那卢生玄天功高深,剑意如日,种种剑道神通也更加玄妙,甚至他在此次比斗之前,早已经见过那都南宝剑……这是我不及他的原因。”
  郑玄泽却咬牙对他说道:“那卢生玄之所以在你持剑时,高照剑光,绽放神通,便是为了让你失去勇猛精进之心,让你道心破损,让你失去斗志。
  陆兄,如今云停将军性命系于你一剑之中,你无论如何都要撑下去。”
  陆竹君低下头来,喝了一杯酒,又沉默了几息时间。
  “我确实是怕。”他道:“可我陆竹君并不是怕丢了性命……我在南北两国交界不知历经了多少生死,也不知见过多少大离人的铁马云雕,也曾身负重伤,游走于阎罗关外,都未曾提及一个怕字。
  可现在,我身上还担着他人的性命,这令我无法安睡。
  大将军、大都御都将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我若是失败了,他们二位既会可惜于云停将军之死,也必将为我陆竹君的性命感到惋惜。”
  陆竹君字字句句都满是坦然,直面自己肩头上的压力。
  陈执安神色一凛,问道:“此番乃是圣人当面的比斗,那上原卢氏还敢杀人不成?”
  “圣人未曾提及不可杀人,那便是可以杀了。”郑玄泽道:“大虞六姓必然会杀鸡儆猴,我等这些胆敢为云停持剑的悖逆之辈,在他们眼中已然该死,正好杀了震慑他人。”
  陈执安想起卢生玄来。
  这位上原卢氏年轻的剑道天才,心中已然笃信云停该死,也已然笃信任何为云停辩护的人,都是在阻拦朝廷还他父亲一个公道。
  如果再有其他卢氏人物多劝几句,卢生玄杀人,只怕也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事已至此,这偌大的悬天京,敢于与大虞六姓对抗的人物,本就不多,能够持剑的更是少之又少。
  陆兄,你若真就在这比斗中死了,我自会为你立碑,只要我不死,自此逢年过节,必有你的一炷香。”
  郑玄泽说话直白,不够吉利。
  可他哪怕喝得已然大醉,眼神却无比的真诚,摇头叹息道:“世道如此,怎么死不是死?死在战场中固然最好,可若是为搭救义士而死,也称得上牺牲二字。
  若非我受伤了,只怕还轮不到陆兄前来悬天京。”
  陈执安看着这二人,只觉得此二人既有将军的豪迈,又有江湖豪客的义气。
  他心中越发敬佩这二人了,与此同时,又对那云停将军生出一些兴趣来。
  “二位将军,这云停将军究竟是何许人物,竟然能引得你们抛去性命也要救他出来。”
  陆竹君与郑玄泽对视一眼。
  陆竹君当先说道:“我与他乃是同袍,曾几次与他冲杀在战场中,云停即便是面对凶狠的大离人都身先士卒,一身的技艺全然都是杀人术。
  偏偏这等人物又是一位真正的义士,他的俸禄从来都是用于抚恤麾下牺牲之人的血亲,甚至变卖修行所用丹药,在北地北鸿州开办了一家老兵堂,买了许多地,聚拢了一班老无所依的老兵,让他们搭伙种地养牛,解决他们的生计。”
  他说起云停将军,眼神中又有更深的敬佩。
  郑玄泽同样颔首,道:“云停将军出生北地,他爷爷便是一位北地老兵。”
  陈执安想起那一夜愤然赴死的林虎,又想起怕到了极致,却仍想要自杀的林雨,终于明白这二人为何要万里迢迢前来悬天京以死为云停将军鸣冤。
  更加明白云停带领的那二十几号人马,为何胆敢杀上枯牢山,为何胆敢砍了卢慈宽的人头。
  他低头思索。
  郑玄泽却越发醉了,摇头晃脑:“死有什么好怕的,我郑玄泽乃是孤家寡人,上下十五口皆死于一场离人打草谷,就只有我活了下来。
  若不是为了多杀几个北国蛮子,我早就想死了。
  陆竹君,这样的天下,这样的世道,其实并无什么好活的,你若是在这场争斗中死了,等我养好了伤,我来为你与云停将军报仇。
  大虞六姓难道就不会死吗?那卢慈宽不也被云停砍了头吗?剑刃落在他们脖颈,他们就会知道,他们也会死。”
  陈执安眼神微动,他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看向陆竹君:“陆将军,我可否看一看那峦岫长剑?”
  “有何不可?”陆竹君说道:“不论我赢还是输,这把剑终究要送进宫去,送给宫里的东西,不能因为比斗输了就拿回去。
  既然是宫里的东西,陈兄弟就尽管过一过眼瘾。”
  陆竹君探手间,手中突然多出一把长剑。
  这把长剑约莫三尺六寸,剑柄暗沉,如若深山古木。
  剑鞘漆黑,又隐隐刻着蜿蜒的纹路,便如同山川的脉络,又好像是古老的符文,神秘非常。
  当陈执安落目于这峦岫长剑,一股凛冽的山川厚重之气向他扑面而来。
  他忽然有一种感觉……
  这一把长剑似乎有灵,似乎是正在审视于他。
  陈执安自陆竹君手中接过峦岫。
  当长剑入手,陈执安那极为粗壮的十二道神蕴猛然一颤,分明感知到那宝剑中,有许多道同样凛冽的剑气正在酝酿。
  这剑气厚重如同山岳,那山川之上云气缭绕,又有溪流潺潺,无数变化下,许多剑气正在其中隐隐跳动。
  陈执安深吸一口气。
  仅仅只是握住这剑鞘,陈执安都知道这把长剑的珍贵与不凡。
  传世名兵!
  比起十万锻的宝剑,还要珍贵太多。
  即便是玉阙巅峰,将要踏入造化的修士中,也只有极少数的人物,才能拥有一把传世名兵!
  而绝大部分传世名兵,都掌驭于造化修士之手。
  至于这柄峦岫长剑,乃是铄古碑上剑器行第二十四,是真真正正的传世名兵,天下少有。
  如此宝剑,今时今日却被陈执安握在手中。
  陈执安心中甚至升起一股强烈的悸动。
  他想要拔出这把长剑,看一看剑锋如何。
  于是他左手持剑,右手落在剑柄上。
  喝酒的陆竹君却连忙咽下这口酒,抬手说道:“陈兄弟,可莫要随意拔剑。
  名剑有灵,对于剑修以外的人物颇有排斥,若是你强行拔剑只怕会引峦岫发怒,恐伤了你。”
  郑玄泽听到陆竹君的话,也匆匆说道:“莫说是剑修以外的人物,即便是剑修,也并非所有修剑之人都可以拔出这把宝剑。
  陈兄弟万勿小心,看一看这宝剑便是,可莫要拔剑。”
  二人相劝,陈执安的右手却依然牢牢握住这长剑剑柄。
  当他真元注入其中,白玉京中青山楼忽然闪过光辉,一道玄妙的伟力,透过的真元落入峦岫长剑中。
  【名剑峦岫。】
  陈执安面色一怔。
  这一次青山楼回馈过来的信息,竟然只有区区四句。
  可陈执安立马便明白过来,峦岫长剑太过珍贵,自有不凡之处。白玉京直接与他的修为挂钩。
  以他如今的实力而言,青山楼只怕还无法洞察传世名兵级别的宝剑。
  于是他也并不纠结,手握宝剑,闭目思索了几息时间。
  郑玄泽、陆竹君即便已经酒醉,此时见陈执安手握剑柄,更加有些担忧起来。
  传世名兵威能暴烈,陈执安若是执意拔剑,峦岫发怒,只怕陈执安最低都是一个重伤。
  于是陆竹君站起身来,就想从陈执安手中拿过长剑。
  恰在此时……
  敕!
  陈执安拔剑一寸,一缕剑鸣从中传来,极为短暂,又有一缕剑气泄出,却转瞬而逝。
  陆竹君的时候猛然僵住。
  他乃是剑道造诣极高的剑修,也曾执剑峦岫,自然听出了这一声鸣响的不凡,以及那一缕剑气的炽盛!
  长剑鸣响,似乎是峦岫正在雀跃。
  而那剑气呼啸……陆竹君分明感知到那剑气之中,含着一缕极为玄妙的剑意。
  隐约间,他如同见到峰峦叠嶂,如同见到峡谷幽深,更见到……厚重的云海上下翻腾,云雾缭绕,又有一剑破空,登临云海,直上山巅!
  陆竹君恍惚,甚至跌坐下来,呆呆看着陈执安。
  郑玄泽同样酒意全无,凝视着这位少年人物。
  此时陈执安却已经收剑归鞘。
  他深深吸气,眼神似乎变得坚定许多。
  只见陈执安抬起头来,对陆竹君说道:“陆兄,由我来持剑,与那卢生玄比试,你觉得如何?”
  陆竹君、郑玄泽酒意全无,默默无语,近在咫尺的峦岫长剑,甚至还在发出极为轻微,却又极为悠长的剑鸣声。
  这把宝剑……仍然因为陈执安握剑而雀跃,而欣喜。
  二人沉默良久。
  陆竹君却只觉自己嘴唇干裂,灌下一大杯酒,自嘲说道:“我练了一辈子剑,终于修成剑意,练得神通,登临先天六重将要圆满。
  可今日,练刀的陈兄弟以先天一重的修为拔出峦岫,甚至……”
  “甚至对于峦岫长剑的掌控,陈兄弟比起陆将军还要来的更强许多。”郑玄泽眼神灼灼:“这峦岫长剑,更加认同陈兄弟。”
  陈执安横剑于前,左手轻轻抚摸着那剑柄上的山川纹路。
  两位将军又沉默了几息时间。
  陆竹君却突然发问:“陈兄弟,你与云将军相识?”
  陈执安摇头。
  郑玄泽接过话,又问道:“那陈兄弟,你与上原卢氏有仇?”
  陈执安又是摇头。
  陆竹君、郑玄泽同时摇头。
  陆竹君盘膝而坐,语气坚定:“云停与我二人乃是同袍,曾经与我们一同抗击大离,乃是生死的交情。
  陈兄弟剑气锋锐,剑意高深玄妙,剑道天赋……也是我生平仅见。
  只是陈兄弟修为太低,若是与卢生玄比试,但有失手,只怕陈兄弟要丢了性命。
  倘若陈兄弟因此而死,我陆竹君又如何能够心安?”
  “为不相识的人赌命,不值得。”郑玄泽道:“旁人终究是旁人,陈兄弟有一颗仁义之心,玄泽拜服,只是……”
  陈执安却忽然轻叩剑柄。
  剑柄轻鸣,打断了郑玄泽的话。
  “这大世之中,这世道之下,百般腌臜,千般倾轧,谁又能置身于外,谁又是旁人?”
  陈执安低头注视手中宝剑:“我曾见过有人在我面前慷慨赴死,也见过有人化为妖鬼,吞吃无辜。
  今日我握住峦岫,峦岫欢喜雀跃,就证明我有资格在圣人收回这把宝剑之前,手持此剑。”
  “既有资格持剑,又修了剑意神通,便代表我已然藏器于身。
  如今我见不平,若是藏器不用,只怕我心绪难平。”
  陈执安话语至此,将那峦岫长剑配在腰间。
  他直视着陆竹君的眼睛,道:“今日我见二位,忽然想起一首前人的半阕词来,形容二位恰恰合适。”
  陈执安拿出纸笔,当即排开桌案,落笔。
  陆竹君、郑玄泽乃是军中的粗人,对于诗词并不感兴趣,可陈执安已然落笔,他们便也就低头看去。
  可看了两句,这两位军中的人物忽然心生悸动。
  郑玄泽甚至低头吟诵。
  “少年侠气,结交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
  陆竹君也喃喃自语,这位壮硕的汉子忽然热泪盈眶。
  少年侠气,死生同,一诺千金重……
  他与郑玄泽虽然已经不算少年,可既来了悬天京,本来便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只为了营救同袍。
  现在得到了陈执安这等少年人物的赞诗,陆竹君只觉得便是死上两遭,也算值得。
  他正要谢过陈执安,陈执安却站起身来,居高临下望着他。
  “这半阕前人的词是送予二位。”
  “如今我还有一首诗,用来形容我,也恰好合适。”
  陈执安右手落于宝剑剑柄,眼神锋锐,道:“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二位,你们可有不平之事?”
  他张口询问,再度拔剑寸许。
  峦岫宝剑上,流转出一道剑光……
  那剑光翻涌,比方才更加锋锐,更加炽盛。
  陆竹君、郑玄泽对视一眼,二人站起身来,朝着陈执安躬身行礼。
  “陈兄弟,你来持剑,且斩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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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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