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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燊在第二天早上十点以后才回去徐家大宅。
  今日周末,家里人都在。
  徐燊彻夜未归,进门碰上在喝茶的秦素和黄敏丽,不出意料又被她们调侃了一番。
  徐子康也在,笑着说:“上次听阿燊提到他女朋友时,连眼睛都在放光,你们感情一定很好吧,真叫人羡慕。”
  徐燊顺着他的话问:“真的吗?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秦素笑道:“不用害羞,刚拍拖是这样的,一想到对方脸上甜蜜都藏不住,时刻不舍得分开。”
  湛时礼在这时进门,跟他们几个打了声招呼,便准备去徐世继书房。
  就听徐燊说:“nicky有点缠人,昨晚我本来打算早点回来,他不让。”
  湛时礼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徐燊感知到了,在其他人没注意到的角度,轻佻地冲他眨了眨眼睛。
  湛时礼淡定移开视线,迈步往书房方向去。
  昨晚缠人不愿意回来的那个,分明是徐燊自己。
  他在床上那股磨人痴缠的劲,大概只有湛时礼能招架得了。
  故意引导湛时礼在他身上显眼处留下印子,也是为了满足他戏耍徐子康的那些恶趣味。
  湛时礼在徐世继书房里待了一个多小时,他现在是徐世继在公司里的眼睛,公司大小事情事无巨细都要汇报给徐世继。
  离开时已经十一点多,到停车棚刚发动车,徐燊出现,敲了敲他的车窗。
  湛时礼降下车窗玻璃,看着他:“有事?”
  “离开都不跟我打声招呼,”徐燊弯下腰趴他车门上不满说,“我刚看到你跟那个病秧子说话了。”
  湛时礼问:“还想听我说什么?”
  徐燊的手指伸向前,勾住他的衬衫领子,拨开了最上面那颗扣子:“扣这么严实做什么?这里的印子他看到了吗?”
  湛时礼捏住徐燊作怪的手:“不许动。”
  “装模作样,”徐燊轻嗤,指尖在他皮肤上戳了戳,“好啦,知道你毛病多,不碰你就是了。”
  湛时礼道:“下回见吧。”
  徐燊直勾勾地看着他,照旧的,竖起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宝贝,下次见。”
  湛时礼侧过头,轻碰了碰他的唇,温缓了声音:“回去吧,去哄哄你爸做个好儿子。”
  徐燊轻笑:“好。”
  目送湛时礼的车离开后,徐燊回去别墅里,也被徐世继叫去书房。
  徐世继靠在躺椅里正闭目养神,徐燊走上前,弯腰帮他将身上盖的毛毯拉起来一些。
  徐世继睁开眼,轻拍了拍他手背:“坐吧。”
  徐燊在旁边坐下,说:“爸你精神还是不太好。”
  徐世继道:“其他人见到我都喜欢说什么精神看起来好多了、脸色红润了之类的话安慰我,只有你会说实话,你这个个性倒是像我。”
  徐燊说:“说实话没什么不好。”
  徐世继叹道:“是没什么不好,我都这个年纪了,确实更喜欢听别人跟我说真话。”
  徐燊:“嗯。”
  徐世继又拍了拍他的手,俨然一个慈父。
  一开始他的确看不上徐燊这个私生子,尤其年轻时,风流债太多,一个妓女偷生下的儿子,无异他的人生污点,自然不愿意认回来。
  但现在他年纪大了,家中子孙唯一有点本事的只有一个徐子仁,却也难当大任——眼光不够长远,心思更狭隘。在知道这个私生子颇有出息后,他才打定主意把人接回来,无论如何总是他的种,好过他百年之后家业便宜了外人。
  “你二哥不想你坐地产开发部总经理的位置,你自己什么想法?”徐世继问。
  “尽力而为,”徐燊说,“要是董事们都信任我,相信二哥也无话可说。”
  徐世继笑起来:“你倒是不谦虚,做了这个总经理,之后不出意外就得进董事局,你能行吗?”
  徐燊的神色坦然:“爸要是愿意给我机会,我自然也想试试。”
  徐世继又问:“我让nic帮你,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他挺有本事的,”徐燊从容说,“而且很有主意,但二哥好像不太满意他,当着面的教训骂他丝毫不顾忌他是爸你的助理。”
  “你二哥那个人一贯这样,你多忍让着他一些就是,”徐世继虽然对徐子仁有诸多不满,似乎也不觉得他教训自己助理是件多了不得的事情,“至于nic,他确实有本事,人也低调,而且底细干净,一毕业就进了肇启,所以我把他留在身边用。这样的人倒不必对他太好,偶尔给点甜头吊着,他就会一直给你卖命,别把他胃口给喂大了反而不好控制,这方面你多学着点。”
  徐燊表示受教,心里却止不住发笑。
  徐世继精明一辈子,老了还是看走了眼,养了只豺狼在身边还以为是忠犬,想着吊别人胃口,殊不知对方其实想将他生吞活剥。
  但湛时礼这个人的野心究竟在哪里,徐燊其实也摸不透,直觉告诉他没那么简单,他现在所窥见的或许也只是冰山一角。
  最后徐世继也叮嘱徐燊认真想想有没有什么好的项目点子,只要能得到其他董事支持,徐子仁就算再不情愿也无法阻止他上位。
  其实一个地产开发部总经理的位置,不过是徐世继这位董事局主席一句话的事情,他明明可以开口却偏不,何尝不是在吊着徐燊的胃口。对外人是这样,对自己儿子也是这样,永远作壁上观,想做背后操纵全局的那个。
  徐燊心中不屑,但顺从答应下来:“我有在考虑,等之后做好计划书再报给董事局吧。”
  过了几天,他又去湛时礼家过夜。
  白天工作都忙,偶尔在公司碰到也未必有空说上话。
  他俩现在约会的频率基本保持在一周一两次,不是在湛时礼家,就是在游艇会那边。
  徐燊盘腿坐在沙发上,接过湛时礼刚冲好递来手边的咖啡,顺手摁开电视机:“十点整,看新闻。”
  电视台正在插播一则实时新闻,半小时前警方接到举报采取突击行动,在大角咀的一间酒吧里逮捕大批聚众嗦k的毒虫,多是十六至二十岁的青少年,徐天朗的身影赫然就在其中。
  这小子被警察带出酒吧押上警车,两手抬起挡住脸试图躲避媒体镜头,新闻台的现场记者认出他这位城中知名纨绔,直接点出了他的名字。
  “丢人现眼。”徐燊一声嗤。
  “反正丢的不是你的人,”湛时礼说,“你干哥的手下办事挺利索的,这才几天就蹲到了他。”
  徐燊的语气鄙夷:“上次的事情后他老实了一段时间,但他这种人怎么可能真正戒掉瘾,无论赌还是毒,只要给点饵诱他上钩能有多难。”
  所以不是守株待兔,是诱人入套。
  湛时礼不意外,这才是徐四少爷的做事风格。
  徐燊懒得多说,喝了口咖啡,入口才意识到不对,根本不是咖啡,湛时礼递给他的是一杯热牛奶。
  他皱了皱眉,埋怨看向湛时礼,嗔怪道:“我不是让你冲咖啡?”
  湛时礼没得商量道:“晚上不许喝咖啡。”
  被他盯着,徐燊不情不愿地喝空了杯中牛奶。
  湛时礼接回空了的杯子,拿去厨房那边清洗。
  徐燊起身跟过去:“你说这会儿我家里是什么状况?我爸一定很生气,骂不到孙子就骂儿子,徐子仁一准憋屈得很,又要跟他老婆吵架骂老婆宠坏了儿子,那位二嫂呢肯定也不服气得发疯,加上煽风点火的小妈和看热闹的大嫂,啧,精彩啊。”
  湛时礼将洗完的杯子搁回杯架上,抽纸巾擦了擦手:“这么想知道,不如回去看?”
  徐燊轻挑眉峰:“要我回去看,你想撵我走啊?”
  湛时礼道:“怕你一会儿到了床上也不专心,一直想这些无聊的事情。”
  徐燊笑了,目光盈盈:“那不得看你的本事?你卖力一点嘛,我哪还有空分心。”
  湛时礼盯着面前这双狡黠生动的眼睛,忽然想到别人说的徐燊提到他时眼睛会放光,伸手将人拉向自己:“一会儿你自己感受。”
  徐燊笑着,抱住了他。
  倒进床里时,徐燊两手攀着湛时礼的肩膀,突然问:“nic,对你来说什么是甜头?”
  湛时礼抬手拨开他有些过长了的额发,这位燊少爷一头随性的半长自然卷,在这样的时候确实有种雌雄莫辨的美。
  湛时礼的视线慢慢描摹过徐燊的脸,指腹擦上他红润的唇,轻道:“为什么问这个?”
  徐燊伸舌轻舔了下他指尖,说:“我爸说的,对待你这种人,就要偶尔给点甜头吊着你,他到底给过你什么?”
  “这个单位,”湛时礼轻慢说着,“我升任他一助之后他送我的,还有其他的小恩小惠。”
  徐燊问:“这算甜头吗?”
  湛时礼:“不算。”
  徐燊:“那什么才算?”
  湛时礼看着他,低头,呼吸贴近:“徐四少爷。”
  徐燊侧过头,贴着湛时礼闷笑起来,亲吻覆下。
  炙热气息交缠,徐燊主动启唇,迎合湛时礼的吻。
  他一贯热情,尤其在这种时候。一边亲吻一边帮对方解开扣子,迫不及待地互相扒下衣服,赤裸相拥。
  身体被最大幅度地打开,徐燊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本能反应,被推向顶峰,他的脸上覆了汗,漂亮的眼睛轻眯起,眼睫颤动,被欲念完全浸染,在眼尾曳出一抹红,如沐春潮。
  湛时礼喘着气停下,呼吸粗重,看着他的眸色深黯,手指贴上去,试图擦去那抹红却不成。
  徐燊有些难耐,声音哑得厉害:“为什么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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