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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夏,是吃火锅的好时候。南珂小组刚刚搞定了一个大项目,钟琴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就把庆祝团建的任务交给了南珂。
  团建多简单,不就是去吃吃喝喝,外加联络感情吗?
  当晚南珂和一组的实习生小姑娘在火锅店包厢里剥虾喝酒玩游戏,闹到差不多快九点。
  那一晚南珂手气好到爆棚,玩游戏从没输过。
  除了临结束那一局数字炸弹,南珂莫名其妙爆出了一个数字,结果就中了。
  小姑娘们起哄让她大冒险。
  南珂眼睁睁看着手机微信界面滑到张迦南的对话框,那正好是她的联系人界面第16位。
  说不定他正在忙,根本不接她电话呢?南珂侥幸地想着。
  结果微信电话拨出去一秒,滴的一声,张迦南秒接:
  “喂?”
  南珂:
  南珂身边的小姑娘们都兴奋难当,捂着嘴期待南珂下文。
  南珂搓了搓掌心,犹豫地咬咬嘴唇,叹了口气似乎是最终下定决心,对那头说:
  “老公!”
  在身旁小姑娘们激动的起哄声中红了脸,南珂没等张迦南回,就挂了电话,然后揉了揉通红的双颊,挥手应付那些小姑娘们的好奇目光:“可以了可以了。再说别的就过分了啊。”
  那边被挂了电话的张迦南本来一头的问号,听到挂断前那一阵起哄声,该明白的也就都明白了。
  “无聊。”张迦南按熄手机屏幕,勾唇一笑。
  团建结束后,南珂秉着大姐姐一样的负责原则,把每一个才十几二十岁的小姑娘们送上了出租车,还嘱咐到家后一定要在群里回复一声给她报个平安。
  然后一同去玩的人只剩下了她自己站在火锅店门口,晚上吃得有点撑,又喝了挺多果酒,她初心是不太想坐车,很容易吐出来,还是先散散步消消食。
  南珂勉强走了几步路,到了一个街口,等在路灯边,她侧身靠了一下,又累了。
  她掏出手机准备叫车,这时,身边有轮胎碾过地面,一辆车停在她旁边,车窗一降,张迦南就侧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南珂必须要承认,那天晚上的张迦南好看得有点不像话。
  好吧,也可能是她喝多了酒,所以理智撤退了,只剩下某些被放大了的感官在作祟。
  张迦南染了头发,冷色调的深蓝色,路灯昏黄,从他的车顶倾落,映在他墨黑色的瞳仁,这一个侧脸看向她的画面,冷暖相融,明暗交织,像是从某一本少女漫画里撕下来的一页,而她作为一个遥远的读者,表面安静沉稳,内心却早被撩动,海浪滔天。
  “张迦南。你怎么回来了?”南珂惊喜地对他笑,几步上前拉开了他的车门。
  张迦南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这么凑巧地碰到南珂,他只是工作结束得早,饿了,在附近买了一块蛋糕,谁知道刚转了个街角就看到南珂一个人落寞徘徊的背影。
  她今晚穿得很清凉,是盛夏的味道。短袖白t,淡蓝色牛仔热裤,束了个松松马尾,干干净净,在路灯映照下,又显得明艳动人。
  南珂坐上了副驾,关了车门的第一件事,并不如往常那样乖乖系安全带,而是倾身过来,搂住了张迦南的脖子,送上嘴唇,吻了上去。
  张迦南起初玩味地扬了下眉,今晚挺意外,还算主动。
  回应了一秒,以为她会松开,让他好好开车。
  可是南珂的那个吻并不是浅尝辄止,而是攻城略地,带着一往无前地凶猛架势,舌头一路堵进去,霸道地占据了张迦南的嘴。
  起初是吻,然后是交换了呼吸,最后是明目张胆地啃,咬得张迦南都皱眉,轻嘶一声。
  “你干嘛?”张迦南握着她的后脖子,把她拉远了一寸。
  “好久不见,跟你打个招呼。”南珂迷离着双眼,双手圈在张迦南的脖子后面,暧昧地抚摸他的颈椎。
  真好看。
  她的眼睛真好看。
  “张迦南,你真好看。”南珂凑近,在他的唇边软糯地开口,像是无辜感叹,又像是蓄意勾引。
  明明是他想真心夸赞她,却被她抢了先,这个时候回一句反而显得很客套很疏远。
  “先回家吧。回家让你看更好看的。”张迦南浅吻了一下她凑过来的唇,轻轻地推了她一把,想转身开车。
  南珂却瞅准时机,一把拉住了他没来得及缩回的手。
  “张迦南,就是你,害我今晚输了游戏。”南珂握着他的手,往自己胸口送。
  她最后爆出的那个数字是张迦南的生日,月份加日期,她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记住的,总之当时看到那个数字,接下来的话就脱口而出了。
  “输了游戏叫我老公,算是惩罚?”张迦南知道她什么意思,颇为自傲地反问了一句。
  “还不算惩罚?你是我老公吗?”南珂笑着回怼他。
  可以是。张迦南在心里默默地回了一句。
  “你今晚喝了不少酒,现在神智都不太清醒。”张迦南岔开了话题。
  南珂默默地点头:“你说得对。喝了不少,我现在不仅仅是脑子不清醒,我浑身都热。”说着,她把张迦南的手从衣服下摆里塞了进去。
  她是第一次这么主动地,要让张迦南摸她。
  “我想要了,张迦南。”南珂带着他的手,格外主动,看着张迦南,还不知死活地撒娇。
  “回家。”张迦南单手发动了车子。
  开到监控严密的大路上,他使力把手缩了回来。
  失去了抚慰的南珂浑身难受,在副驾安全带围出的那个空间里难耐地扭动着身体。
  “张迦南,我想要~”她伸手过来拉张迦南的手臂。
  “我在开车,你不要乱动。很危险的。”
  南珂下意识地撅起了嘴,收敛了动作之后,并不开心。
  “不是说过了吗。回家再给你。”张迦南看她情绪的起伏变化,她像个小孩子一样,挺让人可怜的。
  “我现在就想要。”
  要是在平时,南珂到死都不会想到自己还有这么饥渴难耐的一面,并且是在面对着张迦南的时候。虽说给人家的备注是按摩棒吧,但是也不用这么理直气壮吧?要求还这么多。
  张迦南只当她喝了酒,控制不了,说一说而已,继续认真开车。直到南珂不安的小手从他的卫衣下摆钻进去。
  他忍了一会儿,南珂的手又往下钻,张迦南不得已伸手按住了她。
  “为什么你一点都不想要的样子?不公平”南珂坏笑了一瞬,还是变本加厉地撩拨他的身体,想要让他也欲火焚身。
  “南珂,你再不听话,我”他话没说完,南珂逃脱了他的控制,精准地向下握住了他敏感的源头。张迦南瞬间呼吸一紧。
  这时正是路上,他不便发作。一边稳住心神开车,一边看着导航路线。
  南珂没想放过他,动作虽然不算过分,但是每一下都是在考验他的意志力,她的掌心极富技巧地揉弄起他的欲望,面上还是一股看热闹一般地乖巧,隐隐还有点得意,张迦南无声地忍受着,转头颇有些凶狠地瞪了她一眼。
  一阵漫长的红灯过,他已经感觉到意志在漂浮,那里一阵紧过一阵的攻势,让他不自觉地咬紧了牙关,呼吸也不自觉地错乱。南珂看他忍得难受,幸灾乐祸地咬唇偷笑。
  张迦南转了个弯,调整了路线,就近开到了一个小公园的角落。
  那条小石板路周围空无一人,车子刚停稳,张迦南松了安全带,就朝她扑了过去。
  南珂没躲,也不慌,主动搂上了他的脖子,跟他没命地接吻。
  她在模仿张迦南接吻的架势,舌头伸进去,哪怕是抵达不到尽头,也要伸到最里面勾缠。那是外人看起来很脏的动作,但是对她和张迦南来说,并不,他们两个在做那个事,一点都不脏。
  南珂呼吸急促地扭过头,喘息,张迦南已经利落地褪下了她的热裤和内裤,他伸手下去,摸到了最理想的湿润,南珂回过神来,就伸手去扒他的裤子,露出他已经斗志昂扬的东西,还默契地上手握了一把,刺激得张迦南想狠咬她一口。
  “这么饥渴?受什么刺激了?”张迦南稳着呼吸,继续撩拨她,就想让自己显得从容不迫一些。
  但是南珂等不了了:“别废话了。快进来。”
  “张迦南,我要你进来,操死我。”南珂一秒也不想等了。拉着张迦南的东西,催促着下一步。
  张迦南气得额角在跳,她是真的胆子很大。
  他制住南珂作乱的手,咬上她的耳垂,下身扑哧一下狠狠地顺着水声捅了进去。
  南珂嗯地一声,满意地仰起脖子娇喘呻吟。
  两个人做爱时都不喜欢说话。
  但是那天晚上南珂很不正常,她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张迦南,你好厉害。”
  “张迦南,我想死你了。”
  “张迦南,再重一点,我还要。”
  “我要”
  “张迦南,我要”
  张迦南压着她,占据所有主动权,可是,却是在听从她的命令,或轻或重,时快时慢。把所有的技巧和经验都深埋在力道里,只有一个目的:让她快乐。她快乐了,她才能放过他,不再用温柔的杀伤力让他沦陷。
  狭小的车厢限制了动作和姿势,南珂平躺在副驾座位上,张迦南捞起她的一条腿,抬腰压臀,熟练地动作着,南珂婉转的呻吟配合着两人交合处淫靡的水声,在公园的小角落里隐秘地回荡。
  “嗯嗯”临近高潮时,南珂在滔天的快感里紧张地扭头寻找张迦南的嘴唇。
  张迦南默契地低头,让她如愿以偿,她的手掌紧接着摸了过来,捧着张迦南的脸深深吻他。
  在最后那几下迅猛的攻势里,张迦南挺起胸更加剧烈地动作起来,南珂感觉到了,没有计较他中断的吻,掌心贴在他的胸口,跟他一起迎接那一波危险快感的临近。
  张迦南最后那一声好听的低喘,撩得南珂下意识地夹紧了身体,颤抖着迎接身体里两股热流的会合。
  南珂就那么毫无意识可言地被那阵高潮刺激地流泪。
  那一场真的做得酣畅淋漓,虽然没有换过姿势,也没有任何助兴的调皮话,就光靠着南珂邀约的依依不舍,张迦南富有技巧的力道,一下比一下狠凿的架势,两个人起初气喘吁吁,最后筋疲力尽,抱在一起静等着余韵过去。
  可以把那段静静相拥的时间称作是厮磨。
  南珂伸手搂着他的脖子,或深或浅地吻他的唇。
  她那一晚极其喜欢接吻,以前张迦南倒是没发现她还有这个习惯。
  张迦南撑在她身体上,手从她的大腿往腰上和双乳上摸,低头吻她未干的泪痕,南珂在他怀里轻轻地哼,唇落到他的喉结,包住,吮吸了一会儿,再往下,吻他胸口骨头,吻他的小乳头,最后因为空间限制没有办法再往下了,她又抬头,紧紧地扣住张迦南的背,把头放在他肩膀。
  那个姿势很有安全感,张迦南是她遮羞的衣服,是她避寒的棉被,是她抵御不安的安全感本身。
  车里车外都很安静,石板路边的河水被晚风吹皱,静默地流啊流,像是谁绵延不绝的柔情在沿着河岸掉落。
  南珂抱得胳膊酸,松了手,张迦南撑起上身,问她够不够了?
  南珂才迟来的觉得脸红,软软地说了一声:“够。你那么厉害,怎么会不够。”
  两个人各自清理,南珂用塑料袋装了纸巾和套子,到家以后,扔到了楼下垃圾桶里。
  纵欲被满足之后,突然回神的那一刻,总是尴尬的。下车后晚风一吹,南珂脑海里闪过刚刚的画面,自己到底要在张迦南失控几次才是个头啊,真的是太尴尬了。
  “上楼啊。愣着干嘛?”张迦南把着小区的门,有几分不耐地看着她。
  南珂跟了过去,那个时候酒醒了大半,内心真诚地为自己刚刚的失态追悔不已。
  电梯里,张迦南在她进去后摁了楼层。南珂凑近他,讨好地说了句:“张迦南,你染蓝色头发太太太太太好看了吧。”
  嘴甜一点总是没错的。
  “谢谢。很多人都这么说。我听腻了。夸人不要一直这么俗气好不好?”张迦南掩饰内心的喜悦,浅浅抿了下嘴角。
  “哦。”南珂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要求是真的多。
  电梯上行的时候,南珂靠过来,脸搭在他肩膀:“没力气了,张迦南。现在腰酸背痛的。”
  “现在这样腰酸背痛,你要怪谁?”张迦南回头看着她。
  “怪你。”南珂大言不惭。
  “怪我?”张迦南挺意外这个大胆的回答。
  “你意志力太差了。被我这种女色魔勾搭一下就上钩,真是太便宜我了。”南珂抬手勾了一下他下巴。
  在张迦南目光锐利起来,就要把她摁在电梯后面“教训”一顿的时候,电梯到了,南珂一个矮身摆脱了他的控制,呼啦啦往外跑,张迦南也追了过去,在南珂打开门锁,要关门的下一秒,抵住了门,强硬地挤了进去。
  南珂知道他会跟过来,笑眯眯地看着他有一点气急败坏的样子。
  “张迦南,我最喜欢看你这种既生气又干不掉我的表情,太解气了。”南珂没躲他,上前就抱住他的脖子,亲昵地蹭着他的脸。“你不知道你之前有多过分,又毒舌又直,听你说一句话,够我气好久。”
  南珂说着,又突然变了脸色。
  张迦南知道她还不算真的醒了酒。
  “我当初说你的话,你记到现在?”
  “对啊。你当初太太太太太过分了!”南珂还保持着跟他的亲密,但是表情已经完全是控诉的状态。“你当时说我拜金,说我跟黄潇在一起就是为了钱,还说我”然后她就哽了一下,眼泪毫无征兆地往下掉。
  张迦南扶着她站不稳的身体,带她坐到了沙发上,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我当初说你不好,你就记到现在?”张迦南语气里没有明显的情绪,只是客观又平静地看着她。
  “你说得很过分啊。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多难受?你之前还跟黎昭站在一边,帮着他一起骗我。看我在你身边说多爱他,你心里是不是一直在嘲笑我?张迦南,我讨厌你。”南珂说得哽咽,一句话说得吭吭哧哧,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张迦南指节一弯,伸手过去接她眼角的泪。后来越擦越多,他就伸手拿了茶几上的纸巾。
  “对不起,我错了。”张迦南把她摁到自己怀里。
  南珂蜷缩在他胸口,默默地平静着内心。她其实有那么一点意识残留,在后怕,她到底为什么可以那么大胆,能够指责张迦南当初的所作所为,用什么样的立场指责?他们就是心血来潮可以相拥同床的炮友,你为什么要指责一个炮友的过去呢?你们的未来说不定就停在某一天,何必要这么较真呢,你们又不是要谈恋爱。
  “没事。你说得挺对的。真的。真话都不好听。而且,那时候我们俩啥关系都没有,你为什么要帮我呀。黎昭跟你互帮互助的,对不对?”南珂在他怀里已经有些麻木,就那么由着她漂浮的意识在催促着她开口。
  “我说真的。我为我当初的不正当言论道歉。”张迦南勾起她的下巴,强迫她对视。
  “没事,你不需要道歉,你没做错什么。”南珂摇摇头,很温顺地抱住了他的脖子:“只要你愿意在我孤单的时候,陪我睡觉就行。”
  她说得很软,但在内心,她深深知道自己的坏在哪里。或许真的如同她给张迦南的备注,按摩棒。征服和使用张迦南会带来的快感,很解压。那是她所需要的一种报复。
  能够反反复复地睡张迦南,就很解气。
  至于张迦南为什么愿意让她睡。她不想花心思去探究。反正她一无所有,没钱没青春没权力,张迦南也骗不了她什么。她也不用求一个心安理得在他身边的理由,又不是要跟张迦南谈恋爱。管他为什么愿意当炮友?
  能睡就行。管他是谁?
  张迦南怎么不知道她的心理?他一早就明白自己选择的,这一段和南珂之间的关系。
  毒舌有报应。
  这是他要付出的代价。
  他愿意。
  南珂被他放平在沙发上,她还没反应过来,张迦南又一次拉下了她的内裤,趁着她还没回过神,低头凑了上去。
  “张迦南”南珂喘息。
  在被张迦南的唇舌送上高潮的那一瞬,南珂伸手抓住了他的头发,这个时候她体会到了胜利者的畅快,因为不清醒,她没有罪恶感,甚至没有羞耻感,就在快乐的巅峰失神,然后沉沉地睡着。
  醒来的时候,张迦南平躺在她身旁,她呈才字状环抱着他。唉,不得不说,张迦南抱起来真的很舒服。皮肤滑滑的,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该瘦的地方瘦,抱了满怀,就特别有安全感。
  他们俩光着身体,不知道昨晚又没羞没臊地做了几次,她自己记不清了。不过在张迦南身上留下了她的印记,一个咬在他肩膀的带血的牙印。
  太委屈人大帅哥了。罪过罪过。
  南珂上手摸了一下那个伤口,低头轻轻地吻了上去。
  “对不起啊,张迦南。”她抬头,看着张迦南刚醒,眯着眼睛看她动作。
  张迦南嗓子有点哑,那句没事没出口,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侧身过来,抱着她,缱绻地吻了下来。
  “你酒都醒了?”吻完,他才开口。
  “当然醒了!总不能酒量那么差吧。”
  “连喝几瓶rio都能醉到上头,你酒量能有多好?”张迦南揭穿她。
  南珂脸红了,央求他别说了。其实昨晚在车上的所作所为她记得,但回家快睡觉之前那段倒是都忘了。
  “张迦南,喜欢你。”她撒娇着给他比心。
  “说完整点儿,没主语吗你?”
  “张迦南。我喜欢你。”南珂低头,在他的胸口那块骨头上重重吻了一下。
  张迦南感到心跳在跟她共鸣。
  “我也喜欢你。”
  张迦南低头,虔诚地吻了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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