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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儿他们不用担心追不上叶孤城, 但西门吹雪还是和来时那般揽住了她的腰,她不仅没拒绝,甚至还主动趴在他肩上,时不时多用一点力踩底下的花灯一脚, 看见它翻了就笑得跟个傻子似的。
  等他们回到自己那条画舫上时,城门口那边的富商们已经争相放起了烟火,据说是每年上元灯会的必备节目,不仅他们斗富斗得开心,城中百姓也都喜欢看。
  萧飞雨看着这个场景,就忍不住觉得自己选在这个晚上进行求婚真是太合适了。
  不过经过方才那一遭,现在秦淮河畔组团逛灯会的少女们也都认出了她和西门吹雪,直接导致他们一回到画舫上坐下,她就又被扔了一身的手绢锦帕,最后混了一身的脂粉香气,虽不狼狈,却也好笑。
  偏偏她对于这群姑娘又生不出什么气来,最后只能自己避到画舫里面去。
  拉下卷帘后,河面上河岸边的灯火被隔断大半,船在水中不紧不慢地往前,带出的水声和岸上人的嬉笑声混在一起,竟也有种莫名的和谐。
  萧飞雨把身上的锦帕手绢一股脑拿下来,倒是没直接扔掉,反而翻看了几张,偶尔看到绣工格外好的还会拉过西门吹雪的袖子叫他一起看。
  “这个上面绣的是紫禁之巅吗哈哈哈哈!”她拿起一张绣了一处屋顶和两个剑客的,笑得几乎停不下来。
  西门吹雪瞥了一眼,非常不爽:“绣得不好。”风采不及她本人十之一二。
  就算萧飞雨已经彻底习惯他对自己的深厚滤镜了,听到他这么说也不免感慨:“你眼光太高了吧!”
  他一本正经说情话:“所以钟情你。”
  萧飞雨真是恨不得在船上打三圈滚,奈何这画舫内一共就一丁点大地方,根本容不得她如此。
  最后她选择了吻上这张长了薄情之相却甜得过分的嘴。
  船只过了最热闹的那几段路后,速度随越发宽敞的水流加快不少。
  她被压在散发着脂粉香气的锦帕和手绢上,手抓着他的衣领,随着亲吻的节奏时而松时而紧,黑色的长发散开在木质船板上,舒服得眯起了眼。
  事实上这个河段两岸依然有许多游人,哪怕不刻意去听,也有喧哗声一刻不停地传到她耳朵里,所以哪怕知道他们绝对看不见,她还是忍不住生出了一种众目睽睽之下做坏事的羞耻感。
  随着羞耻一同到来的还有平时腻歪上一整天都可能不会有的刺激。
  她闭上眼,大着胆子将环在他脖颈上的手往下抚至他背上,指尖沿着脊椎不停游走,察觉到他呼吸变急,又得逞似的笑了。
  笑声很低很低,但又足以震得他耳廓发麻。
  不过更发麻的还在后头。
  一吻结束,两人都还喘着的时候,她睁开眼,眼波流转之下,轻声问他:“我怎么会这么喜欢你呀?”
  西门吹雪深吸一口气,随即俯身咬住她的脖子。
  一声短促的惊呼后,她整个人都颤了颤,但没有推开他。
  只是当她以为他还会继续咬下去的时候,他却停了下来,只将头埋在她颈间,温热的呼吸打在最敏感的地方,那煎熬丝毫没有变少。
  她想了想,试探性地抬起半条腿来碰了碰他的腰。
  下一刻,他终于不再埋首,而是用手撑在她耳边,一言不发地俯视着她。
  那眼神里有她很熟悉的东西,尽管他不曾付诸实践。
  而她想的是,反正她都求了婚啦,就要把人娶进门啦,又有何不可呢?
  哦,不对,从地点上说,好像很不可来着?
  想到这里,她顿时没了继续留在河上的心情,毕竟该看的热闹早已看完,剩余的风景又不如他耐看。
  她小声问他:“回去?”
  而他开口时声音有点哑,他说好,回去。
  两人用最快的速度还了画舫。
  但临走时萧飞雨还是忍不住把那盏灯也带走了,说这可是她给他的聘礼,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当然要收好。
  西门吹雪:“……”好,你说什么都好。
  不过等他们举着灯一路回到城西那座宅子时,这灯里摆的蜡烛也烧得差不多了,梅枝黯了一半,顿时没了初时美貌。
  萧飞雨把它放在他房门口廊下,正对着花园里开得最好的那株腊梅。
  月已至中天,照得整间宅子都笼上一层银光,她蹲在灯前仰起头朝他吐舌道:“干坏事吗?”
  这种大胆又直接的风格真是不像个姑娘。
  偏偏西门吹雪就是喜欢。
  还喜欢得不行。
  接下来的事便再顺理成章不过。
  萧飞雨甚至连他们进的到底是谁的房间都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倒在了柔软的床铺上。
  和纱帐一同落下的是狂风暴雨一般,再无半点克制的吻。
  她顺从地接受,热情地回应。
  用所有的动作告诉他,没关系,还可以更过分一点。
  然而他的学习能力似乎只适用于剑术,在这种事上反而磕磕绊绊得可以,最开始时叫她差点忍不住中途笑场。
  事实上她也的确笑出来了,一边笑一边对僵住身体的他说:“你不要紧张呀……”
  西门吹雪:“……”
  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他也还是会输她一头啊。
  “真的,书上不是说第一回 都这样嘛……”她安慰他,说得信誓旦旦,“我不骗你。”
  他没说话,觉得还是用行动给自己正名比较好。
  而且有了这番算得上失败的实践经验后,他也的确得心应手了起来,迅速找回了场子。
  到后来萧飞雨后悔不已,她早该知道的,早该知道这人就是这么个不管做什么事都要做到他所能做极致的性子。
  只是这回他身上这要命的开关是她自己打开的,哪怕再怎么哭唧唧地求饶,甚至反过来喊他阿雪哥哥也没什么用了。
  ……
  同是干了一夜坏事,第二日一早西门吹雪神清气爽地起了床,而她则是连翻个身都难受,干脆放弃治疗,在床上一直窝到了快傍晚才起来。
  起来还是因为饿。
  见她不再躺着喊难受,西门吹雪才告诉她,有个小孩在前厅等了她半天了。
  萧飞雨:“……”日啊,沉迷一夜美色,她都忘了还有这茬了。
  萧飞雨深吸一口气给他解释道:“应该是那个租画舫的老板侄子,我答应了指点他一下的。”
  西门吹雪这才知道她为了昨晚那一场求婚究竟花了多少心思。
  不过人家已经等了半天,此时自然也不是腻歪的时候。
  稍微收拾了一下之后,两人便一道去前厅见了那个求她指点的小少年。
  少年姓陈,名玄机,与南王世子差不多年纪,但性格十分沉静,对剑的理解也远超同龄人,几句下来,就让萧飞雨惊讶不已。
  她问他:“你以前可有跟谁学过?”
  他摇摇头:“不曾。”
  正因为全是自己瞎琢磨,他才想找个真正懂剑的人好好请教一番,可惜在萧飞雨之前,那些剑客大多不愿意理会他。
  萧飞雨不问他的出身,只问他的剑。
  一大一小聊至最后,她甚至拍着胸口告诉他:“你不用担心,像你这样练下去,若是不能成为一流的剑客,我就把我的名字倒过来写!”
  末了还留他在这吃饭。
  陈玄机想了想,拒绝了。
  他说:“我母亲还在家中等我。”
  她也不勉强:“那行,总之在我离开金陵之前,你还有什么问题随时都能来寻我。”
  寻常剑客得到这样一句应允怕是要高兴上天,然而陈玄机却冷静极了,真诚地谢过她之后,便踏着月色告辞离开了。
  萧飞雨站在堂前望着这小少年的背影,对全程沉默旁听的西门吹雪道:“这小家伙是个天生的剑客,他将来肯定会有大造化。”
  西门吹雪难得没有见缝插针地吃一个醋,而是点了点头。
  只是此时的他们俩都没有想到,陈玄机将来的造化到底能大到什么程度。
  更没有想到的是,只得了她半日指点的陈玄机会在很久很久以后,将她的名字告诉自己所有徒子徒孙,尊她为那之后天下剑客心中圣地的祖师。
  第79章 结局
  吃干抹净之后还能做什么?
  萧飞雨觉得,是时候把仪式补了。
  当她跟萧曼风说这件事的时候, 萧曼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不回谷再办吗?”
  她想了想, 说那也好。
  “不过若是回谷再办,估计就没法办得很热闹了。”
  帝王谷的规矩摆在那,就算宴请宾客, 也至多请二十个。
  虽说她朋友算不上多, 私心想请到出席的都不一定有二十个, 可若是整场喜酒真的就这么不到二十个人, 那也太寒酸了吧,会委屈她的小仙女!
  萧曼风:“……”你的性别观念真的没问题吗?
  但没办法,谁让这是妹妹呢,她也只能给她出主意:“那写信回去吧,把二夫人叫到金陵来,正好爹过段日子和人比试完也要回来,到时在金陵摆酒,估计全城都会来贺, 一定热闹。”
  萧飞雨觉得这个可以有, 当即开心地写信去了。
  虽然萧曼风没说,但写信的时候她还是加了一句如果大夫人愿意的话, 也可以一道来。
  人生大事,就这么被拍板定了下来。
  隔天她又去丁家庄跑了一趟,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丁灵琳。
  丁灵琳也很高兴:“真的吗?那到时我一定叫上小叶一起来!”
  她嘿了两声,又问:“对了,你知道路小佳最近在哪吗?好歹我们也是一起逛花楼看美人的好兄弟, 我娶老婆,哦不对,我成亲怎么也不能不叫上他呀!”
  丁灵琳:“……”我哥真惨。
  丁灵琳道:“我也有段时间不曾见过他,我可以帮你问问小叶,他可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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