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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过三巡後,灵帝身边的传令官突然让大家安静一下,说有要事要宣布。</p>
  众人先是一愣,随後都静了下来看向流陵。</p>
  那传令官便拿出一道圣旨念了起来,是宣布流陵十五将历劫成仙,之後灵帝之位将传于玄武灵王执明,而白虎啸渊则接下中层灵王之位。</p>
  消息一出,众人皆激动地欢呼起来,大声恭贺流陵即将成仙。</p>
  虽然现在灵界也许没多少人想着成仙的事,但是时隔三百多年,又将产生一位仙人,总是值得庆贺的。</p>
  恭贺完流陵之後,不少人转而又去恭喜执明,执明此刻面上笑容灿烂,心中却是千头万绪,疑虑重重。</p>
  按理说,流陵传灵帝之位,传给谁也不应该传给他。</p>
  因为,流陵是唯一知道他真正心思的人。</p>
  啸渊应付完所有来向他道喜的人之後,看到原本坐在上座的流陵已经不见了,他连忙找了个借口也离开了会场,出门之後感觉到流陵的气息就在附近,便追了过去。</p>
  月色下,流陵凌空站在朱雀宫的内湖上,湖上浮着许多夜明珠,若从远处眺望,可以发现那些夜明珠正连成一只凤凰的图样。</p>
  此刻,夜明珠发出的荧光与月光同时照在流陵的身上,为他披上一层光纱,凌于湖面上,便像是从天界来的仙尊。</p>
  啸渊本想走到他身侧,可不知为何,此刻的流陵,竟让他觉得无法打扰。</p>
  片刻之後,流陵主动回过头,脚下一滑,人已经到了岸上,他看着啸渊问:「你来问朕要一个答案吗?」</p>
  啸渊点了点头,问道:「千年前秋白入锦瑟湖後被你救起,你真的差点杀了他吗?」</p>
  「当时封印紧随而来,朕只能用自身火灵强行压制它,但是蝶彩在一边观看,大概以为朕是要烧死秋白。」</p>
  果然如此,当时流陵并没有要杀秋白,啸渊心中松了口气,看向流陵的目光中浮起一丝无奈,这家伙,就那么想当恶人吗?</p>
  「那你之前为何要那样说?」</p>
  「蝶彩是我凤族的公主,自小娇生惯养,她头一回动了真情就遍体鳞伤,于朕而言,能让她心里好受一些,装出丧心病狂的样子又何妨。」</p>
  流陵说到此处,瞥了啸渊一眼,这个男人可以不爱他的妹妹,但是他身为兄长,却有保护妹妹的责任。</p>
  他一直对蝶彩冷言刺激,并不是因为不关心她,而是因为他必须让蝶彩知道自己错在哪里。</p>
  但若有机会彻底拯救蝶彩,他也绝不会放弃,所以那日在锦瑟湖边,当他意识到蝶彩误会了他,便立刻将计就计,把这戏演了下去。</p>
  啸渊闻言心中感慨,禁不住对流陵起了一丝敬佩之情。</p>
  流陵的目光很快回到内湖之上,继续开口:「但是啸渊,你也不用觉得朕有多好心,那日在锦瑟湖边,若不是秋白拼尽全力挣开朕缚于他身上的灵息,那结界确实会毁去你八成灵力。」</p>
  那一日的结界,是他抽取琅琊山灵息所建,将琅琊山灵息与护法神君的封印结在一处,转移了反噬的力量,灵息的另一头连到秋白身上将他缚住。</p>
  若非啸渊与秋白的灵力产生共鸣,生生扯断灵息间的联系,毁去护法神官的封印,啸渊此刻已成废物。</p>
  「你……只是为了让蝶彩彻底死心。」啸渊轻歎口气,无奈摇头,他下界千年,蝶彩一直为他守着白虎魂珠,这份恩情,他无以回报。</p>
  而蝶彩,也只有看到他与秋白时隔千年仍可以为了对方不顾一切,才能彻底放下吧。</p>
  流陵没有回应啸渊的话,转身往外走,声音平静地传来,「蝶彩爱你一场,心神俱碎,朕将她的断发封在锦瑟湖,便当是为她悼念这段感情。朕希望未来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能让那束断发留在锦瑟湖中,绝不要取出。」</p>
  他说完这句话,甚至没有等啸渊回应,人已消失在石径尽头。</p>
  啸渊心中动容,在原地站了许久,这才回过神来。</p>
  回到会场,才知道流陵与执明已经先後离去,啸渊有些惊讶,流陵会先走,这很正常,可执明未与他打过招呼便离开,实在是古怪。</p>
  秋白此刻走近啸渊,清秀的面容上浮着一层粉色,脚步有些趔趄,嘴角更是扬起了比平日夸张不少的弧度。</p>
  「啸、啸渊,大家都恭喜过你了,我……嗝,我、我还没有恭喜你。」他一边说话一边打了个酒嗝,满身酒气,直叫啸渊频频摇头。</p>
  「秋白,你醉了。」他把人扶住,抬手朝不远处正看着他的朋友们摆了摆手算是道别,扶着秋白开始往外走。</p>
  秋白嘿嘿傻笑,一个劲地摇头,「我没有醉,我还能喝呢……咦,我的头怎么这么晕……」</p>
  说自己没醉的人已经东倒西歪,一把拉着啸渊的衣袖,人就往地上倒去。</p>
  啸渊一把将他捞起,使出转移之术,直接把他带回了白虎宫。</p>
  当年他被贬下界之前,白虎宫也曾门庭若市,後来他与秋白都离开之後,宫里的人渐渐散去,白虎宫也成了一座空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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