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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飞牛点头,蹲下身帮一旁的小爱顺毛。“我昨天才知道,我那朋友,竟然是电竞职业选手,好像还挺有名。”</p>
  苟玳没有意识到事情严重性,调侃道:“可以嘛飞牛,朋友遍天下。”</p>
  王飞牛不知为何,感觉脸颊有些发烫,急忙切入正题:“这场直播效果很好,一晚上新增了六十几万新用户。”</p>
  苟玳手中的猫粮掉到地上。</p>
  王飞牛眼疾手快地接住掉落的包装,见老板一脸错愕,还以为是惊喜,继续道:“我也没想到效果那么好,以前一直以为直播粉丝和收看人数都是水分。而且直播视频好像被人截成小段放在各平台讨论了,到今天早上,新增用户量依然保持较高区间。”</p>
  苟玳:“我知道了,让我冷静一下。”</p>
  ==</p>
  苟玳坐在办公桌前,捧着咖啡,用2.5倍速快进,收看了昨夜温胜寒和王飞牛的直播。</p>
  他摸出手机,搜索了温胜寒的名字。</p>
  “大意了……”</p>
  苟玳看着温胜寒的新闻词条和各平台粉丝数量,后悔当初为何没多问下王飞牛,他的朋友是何来历。</p>
  苟玳让肖钱将这两日的后台监测数据发送过来。</p>
  看着昨夜忽然飙升的数据量,苟玳熟悉的“我命不由我”感卷土重来。</p>
  苟玳头枕在办公椅上,思绪放空。</p>
  窗外阳光璀璨,甚至可以分辨出空气中的微尘。</p>
  手机不停震动,苟玳拿起来看了眼,小梁总正执着的发送表情包,清一色的猫狗,皆是委委屈屈的表情,配文“你理理我”。</p>
  苟玳笑了声,快速回复【别再发了】</p>
  小梁总又连刷了几个表情包,【就要发就要发】。</p>
  面对如此“无理取闹”的梁君澈,苟玳无奈。这白天爱撒娇的小萌狗,晚上疯狂的大狼狗到底是什么惨绝人寰的设定。</p>
  【苟玳:再闹我们打一架】</p>
  【梁君澈:早听闻学长高中时的威名,不过我也不差哦,拳脚功夫还是会点的】</p>
  【梁君澈:我打赢了以后晚上都听我的吗?】</p>
  苟玳又想到昨夜的疯狂,整个人都有些燥热起来。</p>
  【苟玳:你打赢了我们就分手。】</p>
  【梁君澈:???】</p>
  【梁君澈:我输了,我就是世间最不耐打、一摔就脆的小笨蛋】</p>
  苟玳忍不住笑了声,心情愉悦。</p>
  “老板,大楼保安通知有人找你,好像是您的亲人。”李小白敲着办公室门。</p>
  苟玳一愣,但很快想起,能耐得住亲人之名的,也就只有几个人选。</p>
  几分钟后,苟玳来到楼下,看到了春节前来看望过他的那对母女。</p>
  女人的状态似乎比之前还差,惨白着一张脸,像是暴晒数日彻底脱水的白馍馍。</p>
  “我要回去了,来看看你。”女人笑着,眼睛里仿佛布着一层霾。</p>
  苟玳看着她,油然而生的怜悯和年幼时糟糕的记忆交错混杂,让他说不出话。</p>
  女人递过一个红色大纸袋,苟玳认得,是北城胡同里的一家饼店,价格不便宜。</p>
  “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吃,我把热卖款都买了。你看看合不合口味。喜欢就多吃点,不喜欢分给同事吃。”女人说道,声音里透着小心翼翼,也不知是语气,还是身体孱弱。</p>
  苟玳拒绝的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p>
  给一个生活在北城的人,买专供游客的伴手礼,透着一股可笑的不合时宜。就像当年他如履薄冰般,想要去挽留那个并不美好的家。</p>
  女人又自顾说了些嘘寒问暖的话,苟玳无法感同身受。亲情这件事,你不可能在带着恨意缺失了十几年后,还能自动修复甚至饱含深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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