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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院长。”言珩冲着裴霁扬了扬手上的东西,一双丹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字一顿问:“我们是不是早就见过?”</p>
  顺着他的动作看去,看清他手里的相框后,裴霁表情明显顿了顿。</p>
  裴霁自然知道那相框里面装的是谁的照片。</p>
  看着步步逼近的言珩,裴霁很镇定,不答反问:</p>
  “你终于想起来了?”</p>
  相框里面,是裴霁和裴茜还在之前那个福利院时的合照,也是两人那时候唯一的合照。</p>
  裴茜舍不得这张照片,当时带来了南枫市,又从天使之家带到了江城苑。</p>
  裴霁这话等于默认了言珩刚才的问题,承认了他们两人很早之前就见过。</p>
  遇事处变不惊游刃有余的言珩,不由得长大了嘴,一脸不可思议:“原来真的是你啊!”</p>
  其实那张照片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那时候裴茜还是个没成人腿高的小不点,牵着身边十三、十四岁模样的裴霁。</p>
  照片上的裴霁模样青涩,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从那时候就有了,板着一张小脸看着镜头,精致漂亮的小脸写满了严肃,脸颊还有些灰色的泥土,穿着一件对他来说过于宽大的黑色厚夹克,头发一看就是好久没剪了,长长的遮住了眉眼……</p>
  看上去兄妹两都颇有点蓬头垢面、邋里邋遢的。</p>
  也正是因为这样一张稍显打扮稍显邋遢的照片,唤醒了言珩多年前的记忆,让他猛然想起</p>
  他和裴霁很早之前就见过面了。</p>
  在南枫市的天使之家之前,他们就见过了。</p>
  凭借这张照片,言珩终于想起,在他还在上大学时,他就见过裴霁了。</p>
  七八年前,具体是哪一年言珩也记不清了,刚好是学校放长假,言珩从国外飞回南枫市。</p>
  然后某天出门,路过一条街时他看见路边蹲着一个小孩儿,看上去无家可归,像个流浪儿童。</p>
  言珩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也许是突然发善心,也许是见小孩儿一个人很可怜,反正鬼使神差的,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带着小孩儿走进了最近的便利店……</p>
  时间太过久远,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自己和小孩儿说了些什么,做了什么,言珩早已记不清了。</p>
  他只记得,在商品琳琅满目的便利店,小孩儿没有选择热腾腾的盒饭,只是要了一个包子,几个馒头。</p>
  记忆和现在重叠,记忆中小男孩原本模糊不清的面容和面前的裴霁重叠,最后变成一个人。</p>
  言珩看看照片再看看裴霁,因为太过震惊,一时竟失去了语言表达能力。</p>
  他怎么都没想到,几年前的小男孩竟然就是裴霁。</p>
  所以……裴霁前几天说的那个,曾经帮过他的好心人,原来就是……</p>
  他自己?</p>
  言珩大脑艰难思考,发现自己遇上裴霁的时候,正好是他从林信瑞家里跑出来的时候,时间也对得上。</p>
  所以,小朋友心里压根就没有别人,他之前是自己醋自己?</p>
  这么巧的吗?</p>
  言珩人都傻了,脸上第一次露出如此呆愣的表情。</p>
  “1998年7月21。”</p>
  看着还处于震惊中的言珩,裴霁忽然平静地说了个日期。</p>
  言珩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p>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p>
  裴霁点了点头:“嗯。”</p>
  好在言珩大脑处理器配置够高,缓了一会儿,消化了几年前的小男孩就是现在的小男朋友后,意外、惊喜、庆幸又后悔,后悔自己当时怎么没多给裴霁一点钱,没多帮上一点。</p>
  心中百味陈杂之下,言珩眉目纠结地问裴霁:</p>
  “你是不是早就认出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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