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笑了一声：「你会越想越饿的。」</p>
「但是我有办法应付。」利奥说，「我早就习以为常了。」</p>
尼克无法理解这样的习以为常，至少自己还很不习惯饥饿、寒冷和提心吊胆。虽然他了解了不少关于利奥的过往事迹，但远远不够，他渴求能更多地揭示某人生活核心处的隐秘之物。</p>
他渴望知晓那些东西，内心一直觉得不能让利奥独守着过去的日子。</p>
「说说你是怎么离开家的？怎么会遇上雷根·锡德？」</p>
利奥看着窗外，好像这些问题不值一提，微不足道，「我忘了。」</p>
「你没有忘。」尼克说，「你记得很清楚，我知道你记得。」</p>
「你为什么总想要知道这些？那又不是什么有趣的故事。」</p>
「因为，你总是提起，每次提起这些事的细枝末节，你就会难过。」尼克说，「你为什么要一个人难过？」</p>
「我没有难过。」利奥一边说，一边放低了声音。他说话就像叹气。</p>
「过去都发生了些什么？那个变态的混蛋是怎么强迫你杀人的，那时候你几岁？」</p>
「我说过了。」利奥回答，「我以前告诉过你，十三岁或十四岁。我记不清了。」</p>
很好，尼克心想，十四岁是定型期，家族的人教育有方。</p>
「还记得圣歌吗？」尼克问，「你会唱的。」</p>
利奥有些意外，好像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唱过歌。</p>
尼克哼了两句，又停下来问他：「你唱过的，在艾勒家里。」</p>
「尼克。」利奥说，「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你干嘛要为此发愁？我已经把过去的事情都忘了，难道这样不好吗？为什么你一定要我去想。」</p>
「因为你要是不回想出来就会一直胡思乱想，你并没有真的忘记，这点你比谁都清楚。」</p>
「好吧。」利奥看着外面的黑暗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没有忘。」</p>
他目光游移，心神不定。</p>
「关于那四、五年里的事情，我确实记不太清，只记得那是个很乱的城市。」</p>
「哪个城市？」</p>
「这很重要吗？一个很乱的城市，我靠偷窃维生。」利奥说，「就是我杀了自己的父亲，又遇到下一个『父亲』之间的那段时间。」</p>
「可那时你这是个孩子，你应该有更好的去处。」</p>
利奥笑起来，笑容掩饰了一种他觉得好笑的轻蔑：「什么地方？像我妈妈那样？她去了疯人院，你觉得那是个好地方？」</p>
尼克对他的笑容感到害怕，他已经很久没有见他露出这种冰冷的笑容了，就像结了冰的湖面，脆弱而危险。</p>
「既然你想知道，我不妨回忆一下。这就是你要的。」</p>
利奥在那个城市经历了从儿童向少年转变的过渡期，那时他的身手已经相当灵巧。他比那些流浪汉过得好，虽然难免被人抓住一、两次，有时候会被狠揍一顿，但毕竟活下来了。</p>
有一天，他又被抓个正着。这次是个高大的白人，强壮有力。</p>
「他的阴茎长而多毛。」利奥忽然提到这个，尼克吃惊地望向他，可他平淡如常。</p>
那男人狠狠揍了他一顿，把他推进一个小房间。</p>
「他要求我跪在他面前，这样他的宝贝就和我的脸一样高了。」</p>
尼克也转头去看外面的黑暗。</p>
利奥说：「怎么了，你不想听吗？」他满不在乎地笑着说：「又没有真做，他还没来得及挤出奶油，我就把它咬断了。他难免落得和我父亲一个下场。」</p>
他还记得那个人的惨叫，只是不记得他的长相了，不过那根长而多毛的宝贝他倒是记得很清楚。</p>
「我从那间小屋跑出来时撞到了亚利克斯·麦斯。」</p>
「我没听你提到过这个人。」</p>
「我没有提起过吗？也许因为他没有伤害过我，我对好人总是没什么印象。」利奥说，「亚利克斯是『父亲』的好帮手，他是个机灵的男人，有一双鹰一样的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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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有办法应付。」利奥说，「我早就习以为常了。」</p>
尼克无法理解这样的习以为常，至少自己还很不习惯饥饿、寒冷和提心吊胆。虽然他了解了不少关于利奥的过往事迹，但远远不够，他渴求能更多地揭示某人生活核心处的隐秘之物。</p>
他渴望知晓那些东西，内心一直觉得不能让利奥独守着过去的日子。</p>
「说说你是怎么离开家的？怎么会遇上雷根·锡德？」</p>
利奥看着窗外，好像这些问题不值一提，微不足道，「我忘了。」</p>
「你没有忘。」尼克说，「你记得很清楚，我知道你记得。」</p>
「你为什么总想要知道这些？那又不是什么有趣的故事。」</p>
「因为，你总是提起，每次提起这些事的细枝末节，你就会难过。」尼克说，「你为什么要一个人难过？」</p>
「我没有难过。」利奥一边说，一边放低了声音。他说话就像叹气。</p>
「过去都发生了些什么？那个变态的混蛋是怎么强迫你杀人的，那时候你几岁？」</p>
「我说过了。」利奥回答，「我以前告诉过你，十三岁或十四岁。我记不清了。」</p>
很好，尼克心想，十四岁是定型期，家族的人教育有方。</p>
「还记得圣歌吗？」尼克问，「你会唱的。」</p>
利奥有些意外，好像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唱过歌。</p>
尼克哼了两句，又停下来问他：「你唱过的，在艾勒家里。」</p>
「尼克。」利奥说，「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你干嘛要为此发愁？我已经把过去的事情都忘了，难道这样不好吗？为什么你一定要我去想。」</p>
「因为你要是不回想出来就会一直胡思乱想，你并没有真的忘记，这点你比谁都清楚。」</p>
「好吧。」利奥看着外面的黑暗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没有忘。」</p>
他目光游移，心神不定。</p>
「关于那四、五年里的事情，我确实记不太清，只记得那是个很乱的城市。」</p>
「哪个城市？」</p>
「这很重要吗？一个很乱的城市，我靠偷窃维生。」利奥说，「就是我杀了自己的父亲，又遇到下一个『父亲』之间的那段时间。」</p>
「可那时你这是个孩子，你应该有更好的去处。」</p>
利奥笑起来，笑容掩饰了一种他觉得好笑的轻蔑：「什么地方？像我妈妈那样？她去了疯人院，你觉得那是个好地方？」</p>
尼克对他的笑容感到害怕，他已经很久没有见他露出这种冰冷的笑容了，就像结了冰的湖面，脆弱而危险。</p>
「既然你想知道，我不妨回忆一下。这就是你要的。」</p>
利奥在那个城市经历了从儿童向少年转变的过渡期，那时他的身手已经相当灵巧。他比那些流浪汉过得好，虽然难免被人抓住一、两次，有时候会被狠揍一顿，但毕竟活下来了。</p>
有一天，他又被抓个正着。这次是个高大的白人，强壮有力。</p>
「他的阴茎长而多毛。」利奥忽然提到这个，尼克吃惊地望向他，可他平淡如常。</p>
那男人狠狠揍了他一顿，把他推进一个小房间。</p>
「他要求我跪在他面前，这样他的宝贝就和我的脸一样高了。」</p>
尼克也转头去看外面的黑暗。</p>
利奥说：「怎么了，你不想听吗？」他满不在乎地笑着说：「又没有真做，他还没来得及挤出奶油，我就把它咬断了。他难免落得和我父亲一个下场。」</p>
他还记得那个人的惨叫，只是不记得他的长相了，不过那根长而多毛的宝贝他倒是记得很清楚。</p>
「我从那间小屋跑出来时撞到了亚利克斯·麦斯。」</p>
「我没听你提到过这个人。」</p>
「我没有提起过吗？也许因为他没有伤害过我，我对好人总是没什么印象。」利奥说，「亚利克斯是『父亲』的好帮手，他是个机灵的男人，有一双鹰一样的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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